“郊区有一家小破仓库，其实是日本人的弹药库，我们的目标是炸了它，简单吧？”走到居住的小院门前，白树生掏出钥匙，“你加入军统四年，咱们搭档满打满算也三年半了，明天可就是考验默契的时候了，你小子别给我掉链子啊。”

梁桢知道他也是上海人，但是白树生嘴很严，从来不说自己的往事，好像因为他曾经给家人招来了杀身之祸，所以从那之后三缄其口。梁桢也没心思知道这些，他只想早点把日本人赶出去。

“啊，我听着呢。”

“叔叔，是我。”梁桢压低了声音。

“知道了。可是这次任务消息太少了，也太紧迫，我担心……”

好在白树生藏起来了，巡防兵没有找到。

“相信上级，再说咱们在日军内部有人，”白树生打开门，“不过，我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像有眼睛在看着我们一样。”梁桢不解，白树生也没过多纠结，笑了笑：“反正呢你机灵点儿，有什么暗枪、冷箭的，都麻溜儿躲开。”

段士渊又絮叨了很久，梁桢提醒他电话费贵，他才有点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梁桢舒了一口气。就让叔叔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吧，他所经历和将要经历的一切都太过危险，不能把段士渊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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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段士渊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唤梁桢的乳名，语速极快，“你小子还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都两个月了没消息！现在北平可乱了，你想继续念书也行，实在不行就回家，大学读不读的都没关系。”

梁桢有点受不了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婆婆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对了叔叔，我提前毕业了，下月初回家，别担心我。”

哈尔滨的白天也是冰天雪地，太阳没有一点用处。梁桢端着他的97式狙击枪蹲在远处库房的房顶，等待着白树生布置好炸药撤离之后，他会通过射击将引信点燃。之后将会是一连串的爆炸，给他足够的时间从容离开。

他从瞄准镜里看到了白树生，对方正在趁着巡防兵轮班混进仓库，然后放置炸药。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梁桢默默数着，看着巡防兵走向远处——忽然间，这群士兵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身跑回来。梁桢瞬间架起狙击枪，测算风速，瞄准了领头的人。

这把日式狙击枪还是缴获的战利品，虽然效果比德国人的毛瑟差了些，但是胜在动静小，穿过人的身体之后，当事人可能还得愣一下才知道自己受伤了。梁桢挺喜欢这把枪的，平时可以放在乐器盒里。

柳鲍娃耸耸肩膀，她并不在意这些地址，比如白树生要拨号地址是美国，她依然能办到。

2.任务

几秒钟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段士渊长舒一口气：“你小子憋着给我惊喜呢？毕业就行，毕业了赶紧回来，直接坐火车回上海，路上不许跑出去玩啊。”梁桢在心里默默想着，段士渊总还以为自己只有十岁。“怎么不吱声了？”

他走出门，白树生已经喝完了手中的伏特加，朝他招招手：“走吧。接完这个任务，咱们就能回上海了，哎呦，终于回去了。”

梁桢看见白树生将所有的炸药安放好，但是因为刚才那么一闹，他错过了最佳撤离时间，只能躲在角落里。如果现在不点燃炸药，哈尔滨的雪会让火

“具体任务是什么？”拐进一条小路，梁桢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