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玉也看完了，周云谏问。

要是以往程稚玉就说了，可想到他要追随她，平日里对她那么好，上次在边地他因为她的一丝醋意还开心，她就没有开口。

公主和周云谏有情？

薛城是雍州边境的一个小城，离濮城很近，濮城是豫州的城池，周云谏让濮城的将领陈潜领兵，派出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趁夜渡过雍州边境，突袭薛城。

豫州被禹雍夹在中间，可对两面出兵，也容易被两面包夹，现在渭水已失，卫氏肯定着重军在渭水抵挡豫军，周云谏从渭水攻邺无异于深入虎口。

男子看自己心仪女子的目光总是不一样的，周云谏眼里有纵容，有信任，他又是个在情爱方面不多加掩饰的人，有和女子亲密过后的放松，一丝占有。

禹州方向还有平嶂邺山，雍州过了平陵山丘就是沃野，雍州也全是大片的平原，非常适合骑兵作战。

云谏将军打算从何处入邺？

薛城是个小世家主事，城中不过两万兵马，周云谏想将此处作为攻打雍州的据点，进可与雍军正面交锋，退可撤至濮城，左侧还可抵挡卫氏渭水援军。

主要是跟程稚玉说。

而雍州临近邺阳，再没有比雍州更容易攻打邺阳的地方了。

周云谏和程稚玉都没看出来谢言之有异议，谢言之本来也没打算说。

这本来是不用给程稚玉看的，一般商议好了周云谏就会定下，不过程稚玉是公主，现在住在周家，他们又是为皇室发兵，应该给她看看。

谢公子觉得呢？

无事。

公主觉得如何？

周云谏把桌上的一张薄纸推到程稚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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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谏只要打下雍州，就可以像当初卫陶造反一样从平陵直指邺城，到时卫氏要么退回禹州，要么死守邺阳，但哪样都不算上策。

好，公主，我已派陈潜去突袭薛城。

程稚玉拿起薄纸，谢言之眉眸两转，问周云谏。

很好。

程稚玉没有异议，她看过兵书，但肯定远没有周云谏造诣深，这份军策非常完备。

她刚才在享乐，他却在谋划。

辛苦云谏了。

不入邺，攻雍。

夜深了，给她看过军策后周云谏去了内城的豫州府，谢言之送程稚玉回秋水轩，两人走在院里，谢言之低声问程稚玉。

看完军策，三人一起饮茶，程稚玉和周云谏闲谈起来，谢言之看出周云谏对程稚玉的情意了。

谢言之从这句话就知周云谏早已经决定好了，只不过是跟他和程稚玉说一声而已。

周云谏也发觉谢言之待程稚玉不同，不像公主，更像挚友、知交，不过他没有多想，谢言之年岁比程稚玉大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谢相的关系，他和程稚玉亦师亦友，看样子像是程稚玉身边的谋士。

公主，这是商议好的军策，公主看看。

周将军的军策很完美。

和谢言之想得一样。

她不说话，谢言之就以为没有，是他看错了。

三人举杯饮茶，远处的连廊里周云澜往这边看着，看到程稚玉和周云谏一起，公主与三哥真好，他也想同公主一起品茶。

她有什么怕告诉她的，就是说了他也不会生气，上次她和微山月他就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