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偎上女伴柔软的肩头,闭眼叹了口气。
“累了?”
洛水摇摇头,转而望向身侧之人:“你如何突然过来了?还有你的眼睛……”
“奉茶”学着她叹了口气:“若非你这没良心的许久不来找我,又到处乱跑,我何苦这般费心费力,送个东西都要绞尽脑汁。”
洛水不由捏紧掌中热烘烘的铜球,既感动,又愧疚。
“是我不好,”她嗫嗫嚅嚅,“自山下一别,我总觉得……对不住你,便不敢去主动寻你。你……你当真还好么?”
洛水望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只觉难过。
可“奉茶”还是没有回答她关于眼睛的事,反而问她:“刚才那个就是你经常挂在嘴上的未婚夫——‘季哥哥’么?”
洛水只道她当真不愿谈及伤心事,便也不再追问,强打精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婚约啦。他同我说要好好修炼,我亦如是。”鮜續zhàng擳噈至リ:nvr ens h uc o
说完洛水就觉好笑。到头来,还是这“修炼”的借口最是好用。
当初季诺托人同她解除婚约,便是因为修炼;而如今她想要掩饰自身被退婚的尴尬,用也还是这个由头。
“所以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么?”身边的少女轻声问道。
洛水苦笑:“我……我……唉,此事说来复杂。”
话虽如此,她还是慢慢将那出误会说了出来,只是无论如何轻描淡写,她都不敢去看女伴,只怕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怜悯、同情,就会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
而待得她当真讲完了,身边人依旧沉默,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又犯了傻——“奉茶”岂非是不能视物?
这般想着,她偷眼去瞧,谁想身侧之人极其敏锐,觉她动静,竟也望了过来——两两相对,明明“奉茶”双目紧闭,可洛水却生出一种好似被对方专注望着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古怪又熟悉。
洛水心下生出一点异样来。
“所以,你心悦的不是那画中之人,而是与你传信之人?”
微愣间,又听得对方这般追问。
洛水本想说“是”。
可在开口前,她脑中又晃过那道独倚青石月色的身影,想到他淡若熏风的微笑,宁静幽熙的眸光,只一眼,就望得画外人失了心魂。
喉咙哽塞,眼眶发热。她终于觉出了迟来的心如刀割,于是那一声“是”便再也说不出口。
盲眼的同伴与她“对视”片刻,终于叹息一声,伸手搂来。
洛水脑子一白,下意识推拒。
可面前人反应更快,只一捞就牢牢地将她拢住。
似曾相识的温暖与熟悉的气息完完全全笼住了她。
洛水张了张嘴,终是没再忍住,放声痛哭起来。
她是真的难过,甚至连当初瞧见季诺同凤鸣儿一处都没有这般难过。
毕竟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有过一个“心上人”,可谁能想,不过转眼,却是连“心上人”都不复存在了。
洛水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待得回过神来,还被搂在怀中,埋在对方的肩头。
她本想说些什么,可那人只是将她又搂紧了些,慢慢地拍抚着她颤抖的后背,仿佛安抚一只受惊的雏鸟。
她多想放纵自己躲回这怀抱之中,再尽情哭上一场。
可是不行。
洛水含着泪,一把将“她”推远了些。
那人顺从地将她松开了些,抬手要为她梳理碎发。
洛水扭头躲开,鼻音闷闷:“你来做什么?不要命了?奉茶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言语之中,已然明了了对方的身份。
公子两度被她拒绝,并不着恼,反倒弯了弯唇,柔声道:“不若问问若我当真对你朋友做了什么,你可还会担心我?”
洛水倒吸一口气,只想骂他,可鼻中全是泪水,开口就呛得咳嗽不已。
见她狼狈,对面反而唇角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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