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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亚没有走过来。

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颓废,不是对烂得透底的生活的另外一种满足,不是对欲望的空虚替代品,欧文她是……依靠海洛因来止疼。基地的人、熊冯特、炎凤,甚至包括熊师全都没有放过她,没有留下任何一种合理的渠道让她纾解疼痛。

唐景珏并不怀疑适当安慰对人类处理情绪的有效性,但是在唐景珏的表达系统里,他实在很难对当下的白池做出合适的反应,除了陪她一起站在这里。

唐景珏细密的吻坠下来,白池本能性地回应。

唐景珏对待情感的方式有些固执和笨拙,他没有过多的实际经验来告诉他如何处理这种状况才更合适。他面对白池的时候像是另一个自己,冲动和原始的情绪像是杂草一样在他的理智中疯长,他甚至不能给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

佛罗伦萨……唐景珏那个时候就知道西里亚了么?白池在佛罗伦萨遇到的那次追杀绝非炎凤的临时起意,因为她曾在贵西的山上看见过欧文靠什么度日,但是这个表象的本质她直到遇见西里亚之后才明白。

白池在哭。

对于唐景珏来说,时间凝噎了一般,在下簌的光点中沉缓地静止了。

沉默是表达所有情绪的总和,它可以代表欣悦、生气、难过……它就像是全部色彩融合之后形成的黑,无私又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未知的波动,给摇晃不安的未来带来了仅有的、独属于黑暗的宁静。

白池没有动过想要依附别人的念头,除非有利用价值,因此她选择的这条路与白堇年的期望背道而驰,完全站在安宁和平静生活的对立面,白池甚至认为,这世上并没有真正颠扑不破的亲密关系,爱人不行,亲人也不行。

但是均衡从来都是由外部打破的。

活下去。

如果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需要找一个人去依靠,杨冰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白堇年无法对他们那个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个体产生信任。

唐景珏不认为愧疚是一个良好的解释,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可他确实应当承担责任,纠偏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对于白堇年和欧文的既定事实,没有理由被排除在外。

同时,白池任何社会关系的处理都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白池不可能抛除目的性做出任何只被情感支配的决定,那时候一切的假设条件都没有被打破。

唐景珏的手覆在白池的颈骨上,二人都没有再向前走。

捕兽场存在于白池跟随白堇年住在风海市的那段时间,西里亚在那里见过欧文。

佛罗伦萨的那群人是第一次对白池下手,却并不是第一次盯上她。

脚下残断的树枝散发出一种清晰的香气,唐景珏在漫长的等待中甚至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声。

从私人的角度来说,眼前的人是他忠于的一切,是他否定本能后依旧义无反顾的忠诚。

忘记基地。

欧文和白堇年是活在地狱中的灵魂。

导致欧文痛不欲生,又将她暂时带离深渊的也只有那些东西。

因为在眼前面对的问题上,他比谁都更没有资格对她做些什么。

从西里亚的叙述中,白池终于能够明白白堇年为什么让她忘记一切。

白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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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亚说,熊师不是第一次针对华人女性下手,在一个叫做贵西的地方,炎凤和安古举办过一个捕兽场,那是在考虑药物驯化之前对人类驯养的压力实验,前等级“f”。

同样的,沉默也代表包容、默认,以及不知所措。

白池天真地以为,杨冰于她而言是另一个维度的变量。

“你还在这啊,美人。”西里亚在远处冲白池打了个响指。

在监狱里和父亲见最后一面的时候,白堇年给过白池暗示,那是他们特有的交流方式,眼神转动到角落里停留的时间构成一组密码,就在白堇年对白池说好好活着的时候,白堇年透露出关于杨冰的消息。

白池的纤薄的脊背被唐景珏的身躯完全遮住,从后面看看不出白池的肩膀轻微地耸在一起,耳侧流光溢彩的耳坠像轻摇的钟摆,永动机式地荡在钟壳里。

白池没发现自己对唐景珏的吻已经形成一种机械化的系统,刚才说话的似乎是西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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