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林被淋得像落汤鸡,贺啸也能感觉出叶濯林体温不大正常。
“陛下!快来看看叶将军!”
叶濯林听到了预料之外的称呼,费力睁眼,就对上了赵封那张脸。
“咦?陛下怎么来了……”叶濯林挣扎了一下。
“你别动。”赵封脸色很不好看,“借酒消愁,你怎么也会干这种事?”
“没办法了。”叶濯林哑着声,音色不复往日清明,“没其他路子。”
“要不是贺啸千里迢迢去京都找我,估计都没人敢来你这,你看看你啊,哎……”赵封架着叶濯林的胳膊,将叶濯林背到背上,此时的赵封不像南昭帝王,好像只是一个为弟弟操碎了心的哥哥,“发烧成这样了,如果真没人管你,后果不堪设想。”
叶濯林苦笑了一下,“死就死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他惜命,但这般活下去,真的特别折磨。
若是早知道当年他的举手之劳救了小路路,会换来小路路的以命抵命,那他那时候就不该救,或者说,他就应该狠狠心,拒绝当时小路路留在军营里的想法。
他对小路路太心软了,也太优柔寡断了。
小路路才十七岁。
“我……朕都亲自来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赵封轻声问。
他没回,干脆继续睡了,这样中和一番,还能算得上半死不活。赵封拿他没办法,只能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目光,把他背回军帐,吩咐大夫好好照料。
然而事情逐渐不受控制。
叶濯林发高烧了。
叶将军发烧这种事并不稀奇,但烧成这样,就有点恐怖。
两天两夜,高烧未退,且自从叶濯林在墓地中睡着后,他就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无任何醒来的征兆。
“这烧还不至于严重到晕厥,是将军自己不愿意醒。”折腾了好半天后,大夫如是说。
“那怎么办?”贺啸急道。
“他心中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应该……吧?”
“这就对了,他应该是被困在梦魇里了,他有意识,可他不愿醒来。”大夫的表情很严肃,“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和大脑都会受到损伤,甚至一辈子醒不了。”
这大夫是赵封来的时候带上的,姓刘,是整个南昭数一数二的太医。刘太医叹了几口气,帮叶濯林把被子盖好:“叶将军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差不多晚上就能退烧,可他似乎并没有求生欲望,即使这一次挺了过去,心魔一日不除,便随时有风险再次昏迷……臣斗胆一问,陛下可知将军是何执念。”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赵封缓缓开口:“朕看了这些日子的战绩与记录,濯林身边有一个少年,似乎是这次炸毁西樊火炮的主力军,就是他上回带到皇宫的那个。”
“对,路路哥哥!”贺啸都顾不上打断赵封说话了,“路路哥哥和叶将军关系特别好,是不是因为路路哥哥的原因?”
赵封和刘太医都是一阵默然,那天战况的惨烈堪称是家喻户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天参与的人皆是死无全尸。若执念当真如此,斯人已逝,他们总不能把小路路变活吧?
贺啸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记得路路哥哥身手很不错的,有没有可能他逃走了?那么多残碎的躯壳,不一定是他的啊,路路哥哥闲聊的时候和我过,说他有叶将军送他的平安符,定可以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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