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那些人，是你杀的？”

燕惊雪举着剑，笑得可爱。

容不屈执一把油纸伞缓缓从那头走过来，黑色大氅披在他身上，平白添了几分文人气息。

燕惊雪没说话，默认了。

容不屈明显不信她的鬼话，眼眸黑了又黑，“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

他轻哼了声，“看来，带你回大楚，倒是我做错了。”

“沈清河在哪儿？”容不屈突然抬眸盯着燕惊雪，闪着寒光的眸子，冷冽可怖。

“或者，”燕惊雪停顿了一下，剑身发力，横劈在容不屈腰间，“两个都是？”

燕惊雪目光跟着冷下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将军的意，死了。”

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无非是知道

她扯着嘴角，“这下三个人的血都沾染上了。”

“哦。”燕惊雪往外走了两步，磅礴的雨溅在她的靴面上，“容将军不妨猜猜看，这上面的血，是沈清河的，还是沈海安的。”

“好久不见，”燕惊雪提着剑，当着他的面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容将军别来无恙。”

“容将军这话说的不错，你既然有了妹妹，又有了哥哥，就不该来招惹我。”

“疯子。”

容不屈站在檐下，整个人黑黢黢一片，暗得让人看不清楚。

不变，若无其事抽出剑，斜指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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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屈瞳孔一缩，“你刚刚做了什么？”

容不屈丢了伞，气息半分未乱，只是眸子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容不屈只觉得血气冲上了天灵盖，风卷起大氅的一角，他的身形破空而来。

燕惊雪目光卓然，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燕惊雪一步一步朝容不屈走近，脚步一点，几乎是瞬间弹了出去，剑刃贴着容不屈而上，堪堪刺进他的左肩，“还有更疯的呢。”

这个地方，昨天一直NG，哈博盯着千九，替她捏了一把汗。

燕惊雪浅浅笑起来，摆好架势迎上那一击，容不屈没带佩剑，就用那把油纸伞对上了燕惊雪的软剑。

燕惊雪拿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盘算着有几分胜算，容不屈内力在她之上，武功也高她一等，赢面很大。若想赢他，只能再想别的招数。

……

燕惊雪推门出去，隔着雨幕和他遥遥相望。

“容将军到底喜欢谁呢？”燕惊雪仗着有兵器，连连的杀招逼退了容不屈，“哥哥还是妹妹？”

镜头缓缓拉远，给燕惊雪这个背影一个长镜头。

容不屈眼角闪过一丝慌乱，他甚至来不及管肩上的伤口就急吼吼冲进了殿。

——杀了他们。

沉默的肢体语言，对千九来说，难度稍稍大了点，尤其是这场戏，要靠最后这个背影来表现出燕惊雪冷漠外表下的决心，难度可谓是又上了一层。

她搞不明白喜欢或是不喜欢，但那不重要，要传达给观众的只有一点，在沈海安和容不屈身上，如果不能确切的保证沈清河安全，她就不会放弃初衷。

“没什么。”檐角的灯影拉下来，映着剑身微微发光，燕惊雪对着灯看了看剑，一派天真无邪，“不过杀了几个容将军的心上人。”

“是你？”容不屈一怔，比沈海安惊讶多了。

没有声音，只有雨在下。

油纸伞被她砍得七零八落，只剩半截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