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就此放弃，开始翻找那些理论上来说无法藏人的角落：马桶后的水箱，洗手池上的镜柜，书桌下方的抽屉……

等到哈根和伯纳诺沉默地走近，他便意识到了什么，原本亢奋的状态收起了不少，有些沉重地拍了拍哈根的肩膀：“……别灰心，车还在这，还有机会。”

“谢谢。接下来我会留在这里看守。”哈根简单地道谢，“你赶快回去吧。马丁还在等你。”

期末考试在即，图书馆里到处坐满了自习的男男女女，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废寝忘食的学生们翻动书页、记录笔记、敲击键盘的声音。

“你说得对，”罗伯耸了耸肩：“——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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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极限的十几秒内，他先是通过能力远程打开了隔壁的窗户锁，等到自己从窗外爬进隔壁之后，再用能力锁上了自己房间的窗户锁，这才造成了这种近乎于人间蒸发的假象。

伯纳诺看着哈根的动作，愈发不解。

就在这个静

哈根握紧手中的枪，拨通了罗伯的电话——在来找人之前，他们拜托了罗伯看守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红色奔驰，算是上了个双重保险。

朴昌珉睁开双眼，再不犹豫。

门依然没有打开。

距离公寓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MAU的图书馆里，姜哲秀正在自习。

伯纳诺愣了一秒，望向哈根：“——在你的想象力里，他有可能是那个韩国人变的吗？”

约莫十五秒过去。

“——抱歉。有些案例我确实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哈根一愣，干脆地认了错，“不过，有的时候……你也可以靠发挥想象力。”

“嘿！”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于异变防线特工塔斯克的情报在朴昌珉的脑海中闪过。

“——什么情况？”他眉头紧锁，不解地望向哈根。

等哈根和伯纳诺彻底离开公寓，朴昌珉迅速打开房门，快步走向与两人离开方向相反的公寓后门，并打上了最近的一辆出租车，前往MAU。

“不知道，但我们一直都在尽可能地保持对陌生人最低程度的信任。”哈根也眯着眼，看着罗伯远去的方向，顿了顿，道：“不然的话……”

伯纳诺转了一圈，检查了那三个可以藏人的空间——没发现人，并且确认了唯二的两扇窗户全都是从里面锁住的。

伯纳诺站在哈根身边，等到罗伯走得够远了，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也是异变组织的一员呢？”

“还没有，辛苦你再等一会儿。”哈根言简意赅地吩咐，并挂断了电话。

哈根与伯纳诺对视一秒，不再犹豫地开枪击锁，撞门而入。

哈根和伯纳诺先后跟罗伯握手，对罗伯的配合表示了感谢，罗伯朝他们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嘿。”电话刚一接通，罗伯热情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一直在这看着，这车没有任何动静，你们那有收获吗？”

伯纳诺看看哈根手里被掏空的枕套，又看看哈根的表情，若有所思地：“……你是说，他有可能藏在这里头？”

——走。

罗伯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副墨镜，靠在那辆红色奔驰的旁边，远远地看着哈根和伯纳诺走来，就开始两人挥手招呼，就差没有蹦起来大叫了。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开间，除了一张床、衣柜和浴室外，几乎没有任何藏人的空间。

两人回头，只见一名高大的中年白人男性正愤怒地站在门口，用砂锅大的拳头敲击着被破坏的门板：“你们在我的公寓里搞什么鬼？！”

在哈根与伯纳诺以办案名义与房东交涉的同时，朴昌珉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躲在隔壁房间的洗手间里，放出自己的远端意识，“观察”着那一边的动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伯纳诺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而后，他一一打开窗户锁，朝外张望了一番，一无所获。

“我说过。”哈根表情淡然地扔下枕套，“对待他们，要学会抛弃常识。”

“是啊……”走过人生大半程的警长叹了口气，用饱含唏嘘的口吻感慨道：“不然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他应该是跑了。”将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检查过一遍后，哈根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枪支，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先去找罗伯会和，然后找附近的商贩索要一下监控数据，或许能从中找到些线索，看看他到底往哪去了。”

但人已经不在了。

“……你跟我说过那个会空间传送的异变者，可没说过还有这种能藏进犄角旮旯里的‘蚁人’。”伯纳诺皱眉，“共享情报不彻底，我们都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