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做她信任依赖的避风港，竭尽所能给她庇护，帮她疗愈伤口。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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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全身气力，右手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他一把抓过去，摸到温热的肌肤。

她的每一次皱起的眉头，每一声痛苦的呻吟，每一句模糊的梦呓，都令他心疼不已。

她关节发软，连拿勺子都很艰难，景怀南只得抛下男女大防，亲手喂她喝粥。

病来如山倒。

许是心境影响，白凝从中尝出了诸多滋味，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发烧这种病，夜里最容易反复，景怀南并不敢掉以轻心。

白凝苦笑一声。

“发烧是会这样的。”景怀南低声安慰，“我去给你盛碗粥，你吃完再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差不多就会好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不过去，给她报应。

他们之间，未必没有可能。

发不出声音，想要奔过去救她，却动弹不得。

景怀南出去洗碗的时候，白凝不抱希望地看了一眼手机。

他直起身子，和女人对视，微妙的旖旎气氛悄无声息地安抚还残留着冷汗的身躯。

经过两个小时慢火熬煮，变得软软糯糯的大米粥，入口香甜，容易消化。

不管是身体的病痛，还是心灵的创伤。

男人没有闪躲。

手中乖巧地卧着一只小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莹润如珍珠。

相乐生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他抽出纸巾，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哄她的语气比之前还要温柔：“不要哭，这一次，你想在我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可这一次，看到她柔弱无依地昏睡在他家门前的时候，他却再也没办法保持之前的从容。

白凝微垂了头，感受着额间温度计的冰冷和男人手指的温暖，轻声回答：“还好，就是浑身都没力气。”

白凝点点头，身心俱疲地靠在他肩上，呼吸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气息。

她惯会演戏装相，这回却是真病。

景怀南睁开眼睛。

他虽心地柔软，到底从事医护行业多年，见过的唏嘘之事不在少数，白凝的遭遇固然匪夷所思，却并未在他心里激起太大风浪。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景怀南松开手，探过身子去拿温度计，一边帮她量体温，一边微哑着嗓子问：“好点没有？还难受吗？”

就算是两个人关系近了些，上次看见白凝痛哭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多是朋友之间的同情怜惜，并未过界。

如果……如果他可以帮助她，逃脱那个荒唐残忍的家庭的话……

白凝点点头。

体温三十八度。

因意外和白凝发生肌肤之亲的时候，虽然多有震荡，他也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甚至刻意不联系她，不过问她近况，希望能够渐渐疏远，回到安全距离。

砸在他手上的这颗泪，更是重逾千钧。

接近成功的喜悦，并没有冲散萦绕内心的不安。

她到底在不切实际地期待些什么啊。

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景怀南的手背上，晕出一圈儿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