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在下渡春风，心悦美姿玉容，想和姑娘亲近亲近，也教你知道些男女间的极乐滋味，不知姑娘可愿？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借着月光看清佳人面容，色心大动，低笑一声，嗓音黏腻。

一时间，所有的规矩礼法、世俗偏见都消失无踪，白凝双眸璀璨如星，心中想道：

何嬷嬷脸色大变，嘴唇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方叹道：姑娘糊涂！那知府家的公子，可是好轻易糊弄的？女子贞洁比天大，姑娘清白遭污，往后在夫家如何立足？

这似曾相识的一段话传入白凝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令她脸色发白，又惊又怒。

回首这一个多月的时光，白凝并不后悔自己的冲动与任性。

赶了半日的路，一行人在客栈住下。

无论她问什么，白凝一概不答。

这一晃神，迷香便被她吸进鼻中，筋骨瞬时瘫软。

逍遥快乐的日子到了尽头，如今，又要回到那个圈养她长大的牢笼了。

月上中天，她好不容易生出一点儿困意，忽听得窗户咔嚓轻响，循声转头，看见一柄竹管戳破雪白的窗纸，喷出白烟。

坐进马车里，白凝手扶窗棂，推开一道缝隙，往相乐生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问到最后，何嬷嬷急了，压低声音道：姑娘，兹事体大，万万不可隐瞒老身。老身只问一句，姑娘可曾被宵小之徒沾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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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衣袖挨到白凝手臂之际，她忽然察觉出不对。

小穴里还残留了被那人反复撑开填满的酸胀感，身边却已空空如也，少女多愁善感，难免哀伤嗟叹，又后悔两个人耳鬓厮磨那么多次，竟没有跟他表露过半点儿心意。

白凝强提清明，拿出香囊嗅闻，悄悄阖上双目，想要像初识那次一般，装睡吓他一跳，再缠着他好好亲热一回，让他为自己压惊。

来人穿着夜行衣，以黑布蒙面，身形和相乐生也颇为相仿。

跟着相乐生夜奔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总有这么一天。

罢了，他既真心待我，肯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便抛下这一切，同他浪迹天涯，又有何妨？

有人跃进房中，无声无息地走近她。

掌灯时分，何嬷嬷将青桃打发出去，紧闭门扉，这才迂回小心地问起她这一个月的遭遇。

白凝心中悚然，猛地睁开眼睛，喝道：你是何人？她刚一出口便道不好，应是中了迷香的缘故，自己以为的呵斥却软软绵绵，如同撒娇。

白凝惊喜交加，心中雀跃，料想是情郎一路追寻过来，打算再掳她一回。

白凝神情微滞，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又道：没有人逼我就范，是我自己愿意的。

全然不管何嬷嬷如丧考妣的脸色，白凝打发她回去歇息，自换了宽松的中衣，熄了灯躺在床上。

扶着白凝往外走。

逃亡是过程，困守樊笼，是她的宿命。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白凝心下不以为然，道：木已成舟，此事还请嬷嬷不要再提。若那位公子接受不了，和离便是，我爹爹又不是养不起我。

他身上的香气偏阴柔些，甜得发腻，和相乐生的温醇厚重完全不同。

可人总不能因为明知结果不好，便坐以待毙，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