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敏锐察觉了什么：“我们？”

“先生总会新鲜一段时间，也说不定是三五个月，还是三年五年。”他语气比在唐萧面前柔和不少，话中的含义却更为残忍，“若是三五个月，等了也就等了；若要等个三年五年……你年纪就太大了。”

半晌，他小声道：“若是……若是我不能让先生满意……”

尾巴末端是一截不算细的按摩棒，离开少年的屁股还发出了“啵”的一声。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突然卡壳，祁双一下子懵了：“今晚？怎么这么突然……”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厚绒地毯上，窗前跪伏着一个少年，雪白的胴体弯折成诱人的曲线，火红的尾巴自高高抬起的臀部中央蜿蜒而下，悬垂在两腿之间。

少年眼睛一下子亮了，不过片刻，又迅速黯淡下去：“您是爱慕苏先生？这样的话，我对您没有价值。”

“对，曾经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仗着先生宠爱，给先生添了很多麻烦。”

“你准备一下，我去请示先生。若是先生同意，你今晚便侍寝。”

黎扬起下巴，点了点唐萧远去的方向：“等他爬上先生的床，一时半会儿就没你什么事了。”

唐萧犹豫着，指着祁双问：“苏先生喜欢这种类型？”

祁双越发无地自容，又怕黎怪罪，浑身都在抖：“陈爷……我不是故意的……陈爷……”

黎站在大大落地窗前，注视着唐萧的身影渐渐远去。祁双则跪在他脚边，一副自暴自弃债多不愁的样子。

唐萧这才注意到，少年手脚都缠裹火红的皮毛，头上戴着一对尖尖的狐耳，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

黎抬了抬手示意他闭嘴，好整以暇地看着唐萧：“你知道他母亲的病，一个月需要多少钱么？你帮得了他一时，帮得了一世？”

让殿下扫兴的事。不仅如此，若是能让对方服侍得更用心，让殿下更愉快，黎也是乐见的。

那瘦削的身形稍稍一滞，随后顺从地跪倒了地上，还按照黎往日的教导，沉下腰，翘起屁股。

黎没有理会他，一面进屋，一面唤道：“阿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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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头干涩，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明白了，”唐萧点了点头，转身待走，忽然又回头问祁双：“你跟不跟我走？我可以给你母亲治病。”

黎又开口了：“跪下，爬过去。”

唐萧声音骤然沉了下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先生喜欢你这样的，”黎轻叹道，“但听话些总不会被讨厌。”

“苏先生应该……没有这种爱好吧……”祁双还没什么表示，唐萧先提出了虚弱的异议。

“那天下那么多穷人，你都能帮了？”黎不紧不慢地道，“我从你帮不到的人里面挑一个就是了。”

黎打住了话头，看向唐萧：“我无意左右你的想法，只是想提醒你，先生不喜欢被忤逆。你好自为之。”

“我现在就需要很多钱，”少年紧紧咬住唇，眼泪终究落了下来，“现在，很多。”

“这是唐爷，”黎指着唐萧介绍了一句，随即教训道，“若是先生让你和唐爷一同服侍，你也这样？”

“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就只想着卖身？”

“不必谢我，”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黎轻声道，“顺便而已。”

待少年走进，他还听到了轻微的震动声，再看这人面色潮红步履艰难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到开门声，少年侧头看向门口，随即“啊！”地惊叫一声，猛地窜入窗帘之后。

“按照约定来。”黎顿了顿，又道，“不过今天唐萧你也见过了。他是个仗义的性子，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你不妨去找他。”

祁双眼圈一下子红了。见黎脸色冷淡，到底不敢讨价还价，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回落地窗边。

这栋别墅并不大，内部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构造。黎带着唐萧走到二楼尽头的一扇门前，抬手握住门把手。

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这只是个假设……再说你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唐萧准确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拒绝，就会失宠——不由陷入了挣扎。

随着门被打开，屋内的景象骤然暴露在唐萧眼前。

祁双沉默了。

唐萧眉头大皱，一把将人拽起来：“你想给我下马威，冲着我来就是，何必这么糟践人？”说着一把将那条赤红的尾巴扯了出来。

窗帘倏的停止了抖动。片刻，一个狐妖般的少年抖抖索索走出。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拦着你么？”黎平静地道，“因为你们这种人，很容易就因为一些事，给先生添堵。”

“我怎么帮不了？”唐萧恶声恶气地道，“你出得起医药费，我出不起？”

“责罚先记着，继续练习，”黎吩咐祁双。

祁双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一出。当时的羞耻渐渐淡去，他反倒生出一些感激来。

唐萧也被这一声惊叫从震惊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