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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发出嗤笑:“不用,你说的好像要给我送殡一样。”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是被冷醒的,手脚都冰凉,后背也是凉的。外面果真下起了雨。虞长安看表,已经过了七点,他给青青打去电话,让青青先吃,给他留点饭菜就行。青青在电话那头说虞先生记得打伞,千万别着凉了。虞长安应着青青,心想只怕已经着了凉,鼻涕都出来了。

他走的时候还是没有给家具罩上防尘布,打算过几天再来一次,好好做个卫生。

虞长安说:“抱歉。”

他昨晚又在书房睡的,他快要自己把自己圈死在这小块地里了。虞长安洗漱一下,吃了些青青做好的早餐,然后出门。

虞长安顿了一下,他听出来这是个男孩的嗓音,尽管它清脆纤细有些雌雄莫辩。虞长安看了他一眼。

挂了电话就睡意全无。虞长安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鹿鸣早已去上班,青青估计也带着小孩出去散步了。

虞长安轻笑一下,对男孩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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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点点头:“没事。我叫小珑,玲珑的珑。你需要的话来找我。”

他趴在书桌上,脑袋枕着左手臂,眼睛看向右边的墙和靠墙书柜,想起了妈妈。虞长安已经好久没想起过颜如玉了。

到家后已经将近九点,雨越下越大,虞长安连打喷嚏。青青给他冲一杯板蓝根预防感冒,虞长安捧着杯子乖乖喝完,问青青:“今天鹿鸣又是晚班吗?”

自从搬到仓岸居,他就没再去过位于仓州师大旁边的家,储存在那里的一切感觉都和痛苦挂钩,仅仅七十多平的小家里连空气都是苦味。二十三岁到三十岁的七年里,虞长安一个人在那间苦涩小屋里被反复煎熬,熬出来一本同样苦涩的《晦满人间》。

虞长安又陷入了对颜如玉的思念中。颜如玉是他的心魔,他在这折磨的钝痛中睡去。

妈妈想让他学英语专业,以后做翻译,虞长安费老大的力气终于考进师大,却选了广告学。大学四年“不务正业”,浑浑噩噩,每天除了游戏就是小说,妈妈离开的那天他也在打游戏。

男孩回过身来:“我知道。”

旧家已经蒙了一层灰。虞长安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仔细做防尘工作,所以现在暴露在外的一切东西都是灰蒙蒙的样子,跟外面的天空一样。虞长安将书房马虎打扫一下,在转椅上坐下时从坐垫腾起一片尘雾。

虞长安撑着一把格子旧伞抄近路去公交站。他今天憔悴的身形、旧衣服和旧伞都让他看起来相当落魄,他走在师大后街的小巷里,连站街的女人都不会看他一眼。虞长安对站街女没有兴趣,就在他要走出巷子时,一个人跟上了他,问:“先生,要服务吗?”

男孩便转身走了。虞长安叫住他:“哎,你没打伞。”



的确是个男孩,穿着长绒毛短袄和紧身黑色连衣裙的男孩。男孩的头发长过耳朵,到脖子的一半,和鹿鸣曾经的发型很像,说不准是真发还是假发。他的身形和嗓音一样纤细,容貌清秀却还是带着男生样子,嘴巴涂了点口红,这唯一的妆显得他的一身女装非常潦草,全身都充斥着违和感。

挣扎求救时,小羊又心软了,小羊甚至明知道若是自己被抓住前腿,后果是它和人类一起落进湖里死掉。矛盾又有些壮烈。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旧家了。

青青答是的。

小珑说:“谁说的准呢。”

出了门后发现天气阴沉,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虞长安望着远处的乌云,想,下就下吧,能把人淋死不成?

男孩又问了他一遍。虞长安摇摇头。

虞长安坐在公交车上想,如果不是虞北廉死了,如果他没搬去仓岸居,可能他在那个家也活不久。

虞长安看出男孩冷得发抖,他举了举手上的伞:“要不要送你一程?”

老吴说昨天太忙,没仔细看虞长安交的东西。老吴说虞长安的小说层次可以更丰富一些,现在还是单薄了点。虞长安按住眉心,连骂人都没了力气。虞长安想问老吴,到底是要他写情色小说还是严肃文学。但虞长安没这个胆子,老吴比虞北廉还要让他害怕。

虞长安摇头:“不需要。”

他依旧不打算写作。老吴把他刚建立起来几个小时的信心和热情全浇灭了。虞长安称老吴是热情杀手,专杀他的热情。

虞长安在师大里长大,母亲是英语老师,他的英语却烂得一塌糊涂。颜如玉给虞长安补英语,补到最后总是虞长安跟妈妈撒娇,闹着扭着就从书桌边溜走。颜如玉说她带了那么多学生,偏偏教不好老虞和小虞。虞长安还能记起颜如玉带着无奈的笑叹气的样子,他落下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衣服里。

这趟出行没有目的地,虞长安走到公交站,将站牌浏览一遍,看见一个熟悉的站名——师大路。

因为这个梦扰了虞长安的睡眠,虞长安的脑袋昏沉,重新躺下打算继续睡一会儿,老吴的电话打来了。

虞长安说:“等会儿我去接他吧,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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