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他寒暄，却知道廷争心里最迫切但不能亲自去做的事情。繁文缛节压在刚刚继位的燕王身上，所以廷争只能待在燕王府守灵尽孝。

小道士继续背书：“医庐易寒道长行医只看不治之症，需以最重要的物件为交换，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戎策猛然回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道士，两颊消瘦身上更是没有一点赘肉，几乎是皮包骨头。他站在山间小路上，风一吹过宽松的道袍飘忽，随时都能将他刮跑一样。

“你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合到处走动，不过，我想跟你借几个人，”廷争飞速扫视四周，说道，“血侍是从明晞府叛变的，但我怀疑他们在明晞府留了内线，所以才能顺利进出燕王府——我现在不知道该信谁。”

戎策笑着说道：“我最重要的就是我师父，难不成还要把他留在这里？”

忽然间身后有人开口：“若是我想要你这双阴阳眼？”

“你想插手？”杨幼清将两碗云吞面端过来，找了一圈没找到辣椒酱，只好作罢。

“求医。”戎策抬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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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策能跑能跳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数坐在马车上，最后连清醒着都是件困难的事情。他安慰杨幼清，说是舟车劳顿，但他自己也清楚，这副身体怕是要灯枯油竭。神医住在离江十里的商贸区之外，先前廷争给了他们燕王府杂役的令牌做掩护，这才能躲过战火来到霄山之下。

杨幼清被他气得笑了出来，抬起手反问道：“我是个物件吗？”戎策急忙摇头，杨幼清看他脸色越发不好也舍不得打他，半晌从领口拽出那枚勾玉，问道：“这个你舍得吗？”

吃过饭便要上山，但是走到山腰时，去路被一道木门挡住。木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浅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手中虚虚握着拂尘。他见到来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还未睡醒，背书一般说道：“公子问道还是求医？”

但小道士也听出来他回答得干脆，摇头道：“公子最重要的并非是这件配饰。若无诚意，还是请回吧。”

也就是他们赶到霄山的时候，从路边喝茶的私塾先生口中得知，燕王与王妃被人刺杀，至今不知是何人下手。戎策望了一眼杨幼清，他心里有答案，想要燕王府倒台的除了血侍还有谁。

“我为人随性洒脱，钱财都乃身外物，权力地位更是不稀罕，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我放在心里的东西。”戎策认真起来，他的性格便是喜欢往火堆里闯，越困难他越起劲。

为求自保，燕王将长子送到北朔，再极力避世，停下明晞府所有的动作，可谁知到头来，还是被人暗算，一刀割喉。

“三个就够。”

戎策摇摇头，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硬是被杨幼清训得规规矩矩。他见师父转头的空隙偷偷申勺子过去舀走对方碗里一颗云吞，在装作若无其事塞进嘴里。杨幼清回头，只看到戎策烫得鼓起腮帮子，不由得一笑。

“我的眼睛？”戎策不认识这人，那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天生阴阳眼，“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挖出来送给你？”

“舍得。”戎策回答得干脆。

曾皓点头，问道：“你要多少人？”

道士摇摇头：“非也，非也，贫道岂是这样血腥暴力之人？在下是霄山神医易寒道长的师弟，二位若是真心求医，可随我前来。”

他正要往山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