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清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道:“这也太过分了!就算你穷了点丑了点,但你死都死了,她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动手打你啊!还打得那么重!”
学生鬼:“……”
陆见清:“……不好意思,一时忘了。”
陆见清见她连眼神都不敢往娃娃那儿放,再看看旁边蹲着一脸无辜的学生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弯腰拎起地上的人偶,不顾学生鬼咋咋呼呼的抗议,把他粗暴地塞进编织袋扔到沙发后面,这才坐到佳佳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假作不知地开口:“你没事吧,看你刚才的反应,是这娃娃有什么不对的吗?”
娃娃离开了她的视线,佳佳绷直的脊背稍稍放松了些。
他个二三十年呐,到那会儿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学生鬼捂着肿胀的右半张脸骂骂咧咧:“我的脸是怎么搞的,你心里就没点儿数嘛?”
陆见清见他要往另一张沙发上坐过去,立马提高了音量:“你站起来吃!不要坐在我的沙发上!”
陆见清只当没听见,目不斜视地拉着女生坐到沙发上。
学生鬼:“……”
学生鬼被她这一眼看的自觉受到了怀疑,立马气恼地窜起来,竭力自证清白:“我可是个好鬼!从没害过人的,佳佳最近身体不好,我比谁都担心好吧!”
陆见清在塑料袋里挑来挑去,终于拣了个最小的烧给他。
陆见清脑海一转,回想起学生鬼先前说的话,心中闪过无数鬼魂要把活人拉下去作伴的故事,她深深看了学生鬼一眼,转头对女生道:“好啊,你先进来喝点东西吧,我新搬来的,周围还不太熟,正好有事想问问你呢。”
学生鬼想要坐下的动作一顿,他扭头怨念地看她:“姐姐,我一个死人,身上再多血都不会弄脏你沙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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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鬼有气无力地道:“谁想碰瓷你了,看在我这么惨了的份上,给口梨吃成不成呐,一个不行,半个也可以啊。”
看学生鬼一脸受伤的表情,陆见清的良心终于稍微痛了一下,正打算说点什么补救补救,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她说完这话,一张脸白得像纸,状态看着比围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的真鬼还差一些。
听到陆见清问她的话,佳佳紧咬着下唇,握着她的手微微发着抖
“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见清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之前都没见过你,总不能是我打的。”
学生鬼心满意足地抱着梨啃:“唉,活着的时候我还挑食呢,吃水果都得挑进口的,没想到死了以后,会稀罕吃口梨稀罕成这样。”
佳佳摇摇头:“不用,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陆见清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她想到某种可能,警惕地跟学生鬼拉开了距离,郑重警告他:“我卡里没钱,你别想碰瓷我,我是不可能帮你去缴那笔整容费的!”
陆见清摸出碟瓜子边听边嗑,听着听着,觉出点不对劲来:“不是,既然你是出车祸死的,那脸上那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她过去开门一看,隔壁的邻居女生站在门口,听见开门声,她快速抬头看了陆见清一眼,声音低低地开口:“对不起,我……是来拿你捡到的娃娃的。”
叫佳佳的女生看见地上的娃娃,身体明显就是一缩,手指用力地抓着小臂,在皮肤上留下了一排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