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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娘娘,那计量虽小,就算是两人分食一份饭菜,三年下来也已入肺腑,自然该当是疯了的。”

“哈,付苒,”唐茹轻蔑道,“你当初在府里耀武扬威时想不到今日下场吧?陛下宠你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说出去都令人发笑。”

白榆却没再留心听了,脸被吓得惨白。他原以为一份正常的饭菜,一份馊了的饭菜,不过是唐茹特意来恶心他母子二人的,未曾想……未曾想这其中竟下了毒。

他吃得少,全都推给了付苒,夜里再去啃圆圆捎给他的馒头,也算解了饥饱之困。是以他得以安然,付苒却疯了。

“她那个儿子呢?”

女人的声音刺耳极了,白榆压下心底的恐慌,想着付苒平日的模样,极力让自己也看起来又呆又傻,口中喃喃地振振有词,像个神叨叨的痴儿。

他被唐茹身边的宦官拖了过去,唐茹随意看了他两眼,白榆不敢将目光对上唐茹,便故意垂着头。

好在唐茹并不在意,他似乎也没有露馅。

“不用杀他,本宫倒怕陛下哪日念起旧情来要放了他。左右他也是陛下的骨肉,摊上这么个要拉他下水的疯婆娘,可惜了。”唐茹蓦然伸出手摁上他的脸,掐得他生疼,“长得像谁不好,偏偏那么像你那勾三搭四的娘。”

白榆吃痛地皱眉,龇牙咧嘴道:“放开……放开!”

唐茹也不恼,指甲一不留心在他脸上刮了个小伤口,她收回自己的手,像碰过什么脏东西般嫌恶地擦着,又带着身边几人浩荡离去。

白榆回身看,才发觉付苒的铜镜被推翻到了地上,连同她梳妆匣内大大小小的物什,镜面甚至碎了条缝。付苒趴在地上找了半晌,又是小心又是宝贝地将那支她不曾拿出来的花钗拾在掌心。

花钗被摔了两次,琉璃碎了、玉也碎了。

唐茹往冷宫排了眼线,白榆只好扮起疯傻来。

他不知道,冷宫外这才渐起谣谈,说他和付苒都已经疯了。那些宫人随后又感慨,进了冷宫能有谁不疯呢。

付苒的癔症变得更严重了,她换上了件大红的衣裙,挽发抹唇。厚重的脂粉盖住苍白的面颊,分明添了几分光彩,却更像日渐枯萎的花。

她愈发高傲,不理人,也不念叨了。白榆还是怕她更多一分,总是躲得远远的,他将那些旧书都已来回翻了好些遍,背得滚瓜烂熟,聊以度日,这般又是耗到了一年秋。

他听着外面烟火的炸响声,数着日子猜想这是什么节日。他想,千里明月贺秋风,当是中秋了。

中秋的月还是那样圆,只是再不是他的团圆了,像在嘲讽可笑的生辰。

白榆没料到唐茹还会再来。

这次倒与上回不同,那些跟在唐茹身后的宦官手中端着托盘。

竟是砒霜和白绫。

殿内漏着雨的一处尚还滴答着声响,水滴砸入地上的洗盥中,飞溅的几滴洇在地面上。殿外白雨跳珠,卷起凉风若拔山。

……他还是怕死的,虽然在冷宫过得苦,但总归是活着。或许、或许终有一日得以离开。

唐茹朝他越走越近,他瘫坐在地上装着疯,却抑制不住身体下意识地发抖,连白榆自己都分不清是殿外大雨的凉气令他发抖、还是对唐茹的恐惧令他发颤。唐茹令身侧的婢女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她自己伸手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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