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治疗师叹气。

“他问我，如果被别人捅了一刀，然后选择接着跟那个人好，是不是有些下贱。”

治疗师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现在更关心何哲所谓的捅刀到底是什么，不过还是打算让终文光先把事情说完。

“后来想不行，他要是出轨出得正起劲儿，我总找他跟查岗似的，耽误他办正事，所以我又不敢太勤地联系他。”

“后来还真别说，何哲还真找我了，他妈的站在楼顶准备往下跳，大风

“问题是那会何哲也不主动联系我，我心想这没事，我多主动联系他不就完事了。”

本来治疗师打算接着死不承认，然而他看向终文光，明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却觉得，终文光看起来很可怜。

“他这么大的事情压根就不告诉我。我从别人那知道之后，主动提出来想多陪他待一会儿，可是他说他不需要。”

终文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有个什么企业家还记得么，那之后何哲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想要撮合我和那个人。”

“他要是下贱，那我呢。哦，是，我哪配得上用下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到最后演变成什么样呢，我作息太乱，如果选择白天睡那四个小时，我就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万一他想找我了，我也能及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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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师不知道这个词触动了终文光的什么雷区，“其实也算不上……”

治疗师默默，暂不论旁的，单就这一点，何哲的确做得不大好。

终文光突然质疑，“你说他是不是还是想看的啊？估计只是不好意思说。当时我要是豁出去了，他说不定就不会复发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敢说什么。”

误会。

然而终文光并没有给治疗师说完的机会，“他父亲去世的事情，我是从你这知道的。”

“你能想象我那会儿能下贱到什么程度吗，说了你可能都不信，我真他妈跑去旁敲侧击地问何哲，你是不是想看我被别人草。”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么，我在想，如果他何哲，作践我，能让他高兴，那没关系。不管是大腹便便的油腻老总，还是裤子拉锁都不拉的猥琐屌丝，如果他想看我被那些人上他就心情好了，我都奉陪，真的。”

终文光给人感觉就像机器有网络延迟，似乎过了一会儿才识别到了关键字，然后在长时间的缓冲后加载出了情绪模块。

这件事情治疗师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以为终文光没有理解到那一层。

“何哲倒是没给我什么表态，也没表现出想看我被别人草，也没表现出不想让我被被人草。”

“我不得替他守着啊，我得替他管着这摊子。最开始那几个月，我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这些我倒是无所谓的。”

“下贱？”终文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觉得他下贱？”

“算了，反正问你也没用。”终文光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之后他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这么大一个公司，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全不要了似的。”

“我理解，他心情不好。但是他心情不好，我可以陪着他。”

“我不瞎，也不傻。我太了解何哲了，他以为自己表现的天衣无缝，可是他那点小心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头儿，我觉得这直接可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