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赶忙下车，尹晟说：师妹，咱们一起去第一名被害的柳公子家。

云蕊说：我能看看吗？

尹晟撩开马车车帘，入目便是一片骇人的陈褐色血迹。血迹遍布在马车地板和车帘，甚至连尹晟撩开的前帘也被血迹污透，只有车座和靠背的位置很干净。云蕊说：师兄，我想坐上去，你看方不方便？

云蕊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尹晟感到莫名其妙。这却不怪云蕊。尹晟一个北方壮汉，在这窄小马车里，只能堪堪落脚蹲着，前不敢靠着云蕊，后又怕摔出车去，小媳妇似地瑟缩着，真是委屈巴巴。

云蕊止了笑，对尹晟说：师兄，换做是你，你会在这样的狭小空间内，与一个你并不熟稔的女子做那种事吗？

尹晟摇摇头：没什么？诶，对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当然可以。

云蕊道：确实有些不对劲，你上来就知道了。

云蕊笑着点点头，上了马车，坐在了干净的车座上。云蕊抬起头，只见车棚内顶也遍染了血迹。云蕊想，当时凶手就像她这样坐着，既然是趁性事之余杀的人，那凶手和死者应该在马车上进行车震。那么云蕊微微张开腿，靠在靠背上。当时死者必然在她双腿之间的位置。

尹晟见云蕊恢复笑容，想自己带她查案是做对了。云蕊暂时投入到案子里，忘了谢远狐的事情。尹晟想，这个架势非常好，得让她继续保持下去。等她发现生活有那么多值得沉湎的乐趣时，就可以渐渐排解谢远狐给予她的不安和寂寞，最后恢复理智，对谢远狐说出那个滚字了。

尹晟说：血迹都干了，该搜集的线索也搜集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上去吧。

尹晟赶忙说：你不是说有什么发现？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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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嘛？

尹晟醒悟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又砰地一下撞到车棚。尹晟吃痛地蹲下，还不待云蕊表示关切，就飞速下了马车。云蕊都愣住了。尹晟看着稳重，原来这么急性子的吗？

云蕊笑道：有什么可怕的？

尹晟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但他长得太高大，苏州的马车太矮小了，他刚一上来，就砰地撞了脑袋。尹晟不禁往前一蹲，缩在了马车里。云蕊惊道：师兄你没事吧！

尹晟感到唐突：这不好吧？

尹晟问她：你不怕？

云蕊渐渐感到不对劲，他看向尹晟。尹晟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云蕊说：尹师兄，你也上来吧。

尹晟赶忙说了一句，接着愣住了。他闻到云蕊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混杂着奶和蜜的女人体香。尹晟感到紧张，云蕊却若无其事，还好奇地问他：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