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拿过酒盏，用袖子遮着面容，一口而尽。黑肥客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云蕊转过身去，向黑肥的客人微笑，盈盈一礼，说：既然客人坚持，奴家便喝了这一杯。

一个不认识的小厮走过来，捧起他手中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只盛满了酒的金盏。

黑夜里，扬州城大街已经空了，云蕊扶着墙，慢悠悠往回走。头脑越发晕眩，连视界都模糊了。云蕊踏出一步，脚步一软，往前一栽。却突然被人抱住了。那人满身的汗味酒味，熏得云蕊一阵恶心。

说着，云蕊盈盈一礼，抱着琴就往后台去。

云蕊摇头：怎敢？我喝不得酒，一喝酒，身上就会发热，脸上还要起疹子，只怕碍了客人的眼。

数十个客人去找妙音阁的教领，甚至是妙音阁的阁主，只求云蕊陪客，皆碰了壁。

云蕊向客人福身，匆匆离开了正堂。

云蕊推却说：奴家不能饮酒，还请客人饶恕。

云蕊有些气恼，转身便要走时，客人大喊：一千两！

云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动了些恻隐之心。喝杯酒便能与人方便，罢了，喝也无妨。

这是怎么回事？云蕊酒量没有这么差呀。莫非是太久不喝酒，突然喝得太猛烈，所以有些犯晕乎？

这一日演出结束，有客人开始起哄，在堂子里喊道：我请云姑娘喝一杯酒。

云蕊隐隐认出，这是那黑肥客人的声音。她也回过味来，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套了。

三月之期转眼已至，云蕊正满心盼望着谢远狐，可他迟迟未至。云蕊有些疑虑，莫非是遇上什么麻烦？

哟，云姑娘，真是有缘，你这要去哪儿呢？不如我送你一程？

云蕊正要走时，小厮低声说：姑娘，喝一杯就有一千两，劳您行个方便。小的知道姑娘阔气，不在乎这些钱，可小的还有老娘要看病。今儿姑娘喝了这杯酒，小的能得一两银子的分红，又可以给俺娘抓帖药了。求姑娘发发菩萨心，行行好吧！小的替俺娘谢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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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蕊说道：客人说笑了。天色已晚，奴家也该回了。告辞。

：怎么了？这位谢先生很有名？

客人说：你这是不给我脸面？

云蕊听了，心中对谢远狐的疑虑也消散了，他不是明教人就好。看来可以放心的在他门下学艺。

走出妙音阁后，云蕊脚步有些发虚，一股醉意涌上头来。

云蕊只顿了顿身形。

这时，客人猛地一拍桌子，嘭得一声，云蕊下意识回头看他，只见这一只带着硕大玉石扳指的黑肥手，和他手摁着的银票。客人直勾勾盯着云蕊，说：五百两银子，请云姑娘喝一杯！

可云蕊的眼皮越发沉重。她强撑着自己清醒，头上却

此后，风思言未曾阻止云蕊在妙音阁弹琴。他想，云蕊资质过人，谢远狐或许是动了收徒之念，横插一手，反而碍了她的前途。此后不过隔三差五来妙音阁看看云蕊，同云蕊闲聊。

何止有名？风思言说，谢先生是六扇门诸葛先生的师弟，他隐居已久，行踪飘忽，竟叫你碰上了，还偏偏爱听你的琴。

云蕊又去了妙音阁一个月，此时已至夏日，人们都穿着薄衫。少了厚衣遮掩，云蕊的窈窕身形也渐渐显露出来。坐在妙音阁大堂听琴的客人渐渐多了，都目不转睛，盯着云蕊一双胸乳看。有些熟客注意到，云蕊的模样虽同从前区别不大，可似乎更动人了些？莫非是长大了，模样长开了？

客人说：无妨！姑娘真起了疹子，我出钱为姑娘请大夫。

云蕊有些心烦意乱，被人用眼神扒光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想着同谢远狐的约定，只能乖乖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