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一见金子，就犹疑起来。她不敢唱，且不说她怕唱错调，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云州小曲，此时要唱，也只能胡乱唱，还得期盼风氏兄弟不知道云州小曲到底什么样。

风思言笑说：姑娘真是自谦，能唱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歌妓不少，但能唱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歌妓，也就姑娘而已了。

云蕊唱完，抱着琴，向风氏兄弟一盈身。风思言和风思危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倒颇有些失望神色，云蕊看来，也不是对她失望。

风思言点了点头，看向云蕊，说：弄月姑娘，我头疼得很，想听你弹首小曲。

风思危又加了一锭金子，说：姑娘便唱一曲。

云蕊脑中立刻就冒出一曲在现实世界学的歌。

！！！云蕊强作镇定，什么是明教？

明教的教主当然不是女人，但云蕊刻意这样说，也是为了掩饰自己。

风思言笑着说：我得睡了，昨夜没睡。姑娘不

"飞光飞光，劝你一杯酒。我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这时，风思言从床上下来，走到云蕊身前。他抓起云蕊的手，又看着云蕊的手掌。

云蕊推诿说：公子，换一首吧。云州小调呕哑，怕扰了二位公子的清听。

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云蕊想，会不会是风思言怀疑云蕊的身份？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风思言漫不经心地说：能听得到的曲子，我都听腻了，来些新奇有趣的吧。诶？姑娘不是云州人？来弹首云州的小曲小调吧？

云蕊见风思危这阵势，只怕是要把金子加到她唱为止，云蕊要是坚决不唱，就更可疑了。

云蕊无奈，只得问：公子想听什么？

臭味。

我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云蕊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云蕊不知道的缘故，在搞清楚之前，云蕊还是谨慎为妙。

歌词出自李贺的《苦昼短》，配以慷慨古朴的曲调，充满了对北地的浪漫遐想。可惜，云蕊唱得不够好，也不适合唱这首歌。这首歌应该找一个北地壮汉，弹琴击筑来唱。

云蕊拿起琴，坐在风氏兄弟跟前。她抬起柔滑的手腕，葱葱指尖在琴上一按、一拨，一首慷慨古朴的曲调响起：

风思言笑了：说了，姑娘随便唱就罢了。

这时，云蕊的「书」技能提供了一个信息：云州地处北方，多慷慨悲歌之曲。

云蕊利用LV.5的「琴」技能，将那歌的曲调在脑子里编好，她这才稍稍觉得胸有成竹，便对风思言说：好，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希望公子不嫌鄙陋。

不对，这也不对。云蕊的任务，说是说接近齐王，接近风氏兄弟，可云蕊一样都没有成功，风思言就算怀疑自己，以他齐王心腹的身份，完全可以交托给一个属下，何必如此郑重，甚至请动了风三公子风思危？

要说，风思言酒色风流，招一名妓女给他弹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风思危就正派得多，规矩得多，他也来掺和一脚，便很可疑了。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为服黄金，吞白玉？

风思言一笑，说："明教，又称摩尼教。传闻教中美女如云，专擅色惑之术。"

怎么办？云蕊该怎么办？

！

云蕊说：公子既然头疼，还是及早歇息为妙。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至衔烛龙。

风思危看自家四弟这般模样见客，极为不悦地说：四弟，弄月姑娘到了。

唱？妾身不擅歌。

完了，这回要完了。云蕊哪知道什么云州的小曲小调啊？

风思言打量着云蕊，又与风思危一对视，这对兄弟默契无比，一个眼神便交换了意见。风思言说："姑娘，先为我等弹一曲，我再告诉你关于明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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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思言不仅拉着云蕊的手，甚至摸上了云蕊手腕的动脉。云蕊浑身一抖，风思言缓缓说：听说，修习过明教的一种心法之后，可以让脉搏呼吸和普通人差不多，看不出练过武。

云蕊看着风思言，风思言还是摁着太阳穴，也没正眼看云蕊。倒是风思危，一直打量着云蕊，似乎在观察她。云蕊想起先前，风思言捉着她的手查看有没有茧，心里也生出疑窦来。

风思危也在这时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姑娘随便唱吧。

风思言说：不听几首曲子，我实在难以安眠。

云蕊摸不准，这是不是富家公子的场面话，毕竟，她的唱歌技能实在不够好，只能虚应：公子过誉了。

风思言说：我们兄弟二人，是江湖人士，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有什么清听不清听的？随便听听，聊以取乐罢了。姑娘随便弹，放心唱便是。

云蕊装作好奇的模样："噢？还有这样的教派？那她们的教主也一定是个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