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中仰面朝上倒着一个少年。这少年被人割掉了耳朵,脸也划得乱七八糟,血污中露出小片的浅棕色皮肤,还有一双惊恐而不甘心的瞪的圆圆的猫儿一般的眼睛,呆滞而无助的望着黯淡的清晨的天空。
谭知风不是没有见过惨遭横死的人,但这具尸体给他的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他彻底呆住了,他的视线也一下子被那满眼已经干涸的血迹染的有些模糊,他半天扶住旁边的墙壁站稳,往下接着看去,只见一把熟悉的钢刀斜斜插在少年的腹部,那里的血已经把他灰色的短褂浸透了。
快步赶来的灼灼和猗猗也看到了谭知风所见的一幕。灼灼惊讶的捂住了嘴:“天呐,那那那,那刀……”
“你给我闭嘴!”猗猗愤怒的甚至有些恶狠狠的说。他上来搀住了谭知风,三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不是,一定不是。”谭知风喃喃自语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不会?”他耳旁忽然传来了白玉堂冷如冰霜的声音。他正和展昭面对面站在巷口,那些衙役们在他们旁边来来去去驱散着人群,开始准备把阿元的尸体抬走,白玉堂却一把把谭知风拉了过来,对展昭说:“你告诉知风我以前都是怎么对付这些人的,比他想的要残忍的多。”
“玉堂。”展昭低着头轻声说着:“我们去知风那儿说话,这里有人看着。”
“我不怕别人议论。”白玉堂扬起下巴看着那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人们,“我也不怕别人看着。展昭,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做的事。我也从来没有错伤过什么人。”
他转身就走,可身后不知道是谁忽然喊道:“这、这不是白大人的刀吗?莫非、莫非这孩子犯了事了?”
“可不是嘛?”有人小声应和道:“昨晚一块儿吃炙肉的时候,他……他用着刀为我们切肉来着!”
“可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该……也不该”这回说话的是个女人,大概是杀猪巷里的乐娘,说着说着,她抽泣起来:“可真是太惨啦。”
人们一片唏嘘,白玉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好像对什么也不在乎似的。“怎么办?”王朝小心翼翼的跑过来问展昭道:“听说这什么阿元好像还有点来历,上头派人来问了,您瞧那两位大人……”
展昭露出几分烦躁的神色,对他说道:“走,我去见见他们。”说罢,他对谭知风小声道:“看好了你白大哥。”说罢,就跟在王朝身后往墙那边两位身穿朱红色长袍的男子那里走去。
白玉堂笑着看了看谭知风,谭知风却被他的笑容弄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白玉堂毫不在意,一边笑一边对谭知风说道:“知风,你不知道这阿元是谁吧?”
谭知风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同时,他也在试图寻找着徐玕的踪影,他隐约瞥见,徐玕就站在巷口,他好像在和对面的人,他的背影直直的,看上去有些僵硬,谭知风很想过去看一看他,但他又不忍离开白玉堂,因为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算了,你不用知道。”白玉堂却淡淡的说:“知风,你……”
他忽然停了下来,越过谭知风的肩膀往后看去,谭知风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那种熟悉的气息。徐玕的手搭在谭知风的肩头,这是第一次,谭知风发现他的手在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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