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我国小二年级搬到这栋大楼以来，楼上的杨叔叔就是我们的邻居了。虽然杨叔叔小我爸爸五、六岁，但因为较早结婚生子，所以他的儿子与我同年。同年、同校又是邻居，会玩在一起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由於我父母工作比较晚，所以有时候放学我就先去楼上玩，偶尔是杨叔叔的儿子来我们家。杨叔叔是消防队员，消防局离我们家不远。因为轮班的关系，所以我们放学的时候杨叔叔常常会在家。有的时候是我们小孩在客厅玩，杨叔叔在房间补眠，有时候没睡觉就在客厅看棒球转播。

杨叔叔跟我们家相处得很和乐。他话不多，感觉可靠老实，对小孩也很亲切。由於消防队的训练，杨叔叔有一副高大强健的体魄，浓眉大眼像是以前电视剧正派演员的长相。小时候我常是把杨叔叔想像成武侠片中身手矫健、豪气干云的大侠。

不过好景不常，大概在我们国二的时候，杨叔叔就与老婆离婚了，且小孩是跟妈妈那边。此後就杨叔叔就独居我们楼上，小孩偶而才回来一趟。好邻居经历不幸福的婚姻，作为邻居的处境有点尴尬，但也不好意思多问。当然在电梯碰到什麽的还是会打招呼，聊天的时候也还是很热络。但同年的友伴不住楼上，我也没有再去楼上杨叔叔家的理由，久了跟昔日玩伴杨小弟也没有甚麽联络了。

上了大学後，我搬到宿舍去住，也是偶尔才回家，并且不久之後就跟家人出柜了。家人一开始也是很不能接受，但搬出去跟家人有点距离，说起来也是有好处，可以让彼此有缓冲的空间。挣扎了一段时间，他们逐渐接受这个必须接受的事实，而且随着同婚的议题开始发酵，我也说服他们支持同婚阵营。

故事开始在升大三的那个暑假。暑假一开始就意外地摔了车，虽然没有大碍，但脚踝包了护套，行动不方便。不像家里的电梯大楼，宿舍没有电梯，上上下下不方便，而且同学朋友也不一定在，没有照应。因此只好放弃在外面逍遥的日子，大学之後第一次搬回家长住。本来以为又要跟家人有一番磨合，想不到他们对我是同志这件事情已经很认命，也不会想要干涉我的生活。感觉是他们有了成长了呢。

於是在这个时机，又开始遇到久违的杨叔叔了。

第一次碰到是早上买早餐回来，进电梯後杨叔叔牵着他离婚後开始养的狗跟着进来。杨叔叔穿着消防队的短衫跟运动短裤，一副遛完狗回来的样子。看到我亲切的打招呼：

「小德，好久不见！暑假回家住吗？」

「杨叔叔，好久不见。哇，黑嘴已经那麽大了！」黑嘴是杨叔叔养的狗。杨叔叔以前较年轻看起来有点成熟，过了这些年算算已经四十多了，但外表上没有什麽变化，而且体态还保持得很好，反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唯一的差别是小时候觉得杨叔叔好高大，但现在自己长高了以後，发现杨叔叔其实只高我一点点而已。

「对啊，已经算是老狗了。」杨叔叔看到我包着的脚，好奇的问：「耶？你脚怎麽了？」

「就摔车啊…」

「喔，所以回家给爸妈照顾吗？」

「才不是咧。他们哪会照顾我，明天他们就要出国去欧洲玩三个礼拜，放我一个人在家，然後今天早上还叫我这个行动不便的瘸子帮大家买早餐!!!」

想起他们边笑边说：几个月前就缴团费了啊，怎麽知道你会摔车。然後毫不犹豫地决定丢我一个人在家。

「啊，反正早餐店就在楼下嘛，哈哈哈。」杨叔叔豪迈的大笑，厚肩跟胸膛抖动着，不禁让我回想到小时候花痴杨叔叔的光景。

小时候去楼上找杨小弟的时候，如果杨叔叔在补眠，有时候我就会藉口上厕所，绕到杨叔叔的房门口偷看他。杨叔叔睡觉不会关门，上半身有时候不穿，有时候穿着背心，下半身多半是穿着四角裤。对小学的我来说，这是我目睹成熟壮硕男人身体的机会。睡着的杨叔叔健硕黝黑的身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让我舍不得离开。如果是出来看电视，通常也就是背心跟短裤。他靠在沙发上看职棒转播，我则是一边跟杨小弟玩，一边偷瞄杨叔叔。结实的手臂、粗壮的双腿。尽管当时对性的意识未必那麽清楚，但这充满男子气概的身体是我当时羡慕的标的。

难忘的是有次原本在房间睡觉的杨叔叔起身上厕所，在客厅里的我听到强劲尿柱射入马桶的声音，想像杨叔叔此刻手擎着我没见过的老二，竟然就让我发热了起来。後来杨叔叔尿完走到客厅，让我看到他不仅上裸，露出强健的上身，而且四角裤的扣子没有扣上。虽然从半掩的开口其实什麽都看不到，但已经让我心动神移。杨叔叔只是看一下我们在干嘛，就又回去睡了，但这一瞬间的影像一直映在我脑海。对当时正开始性启蒙的我，实在是一大刺激，这位友伴的爸爸可以说是我最早期性幻想的对象。

电梯很快一下就到，我的回忆很快就被打断，但看到杨叔叔还维持的那麽好，甚至更添一点成熟的魅力，让我小时候兴奋的心情一下都回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又在电梯碰到杨叔叔好几次。为什麽那麽常碰到呢？因为我一个人在家，懒得煮，所以三餐都是下楼随便买。而杨叔叔现在已经升到小主管，消防队又几乎在隔壁，上班时间相对来说比较自由。而他每天至少要遛黑嘴两次，从回家到带黑嘴出来遛，然後再回去上班，遛一次狗就搭了四次电梯。而他固定遛狗的时间似乎又刚巧跟我平常下去买吃的的时间重合，所以几乎每天都有碰到他的机会。

每次碰到杨叔叔，都会跟杨叔叔轻松的谈笑，或者摸摸黑嘴的头，当然我也趁机享受跟中年壮男同在密闭小空间的时光。每次那麽近距离地跟杨叔叔同处在电梯中，几乎伸手就可碰到他的身体，每次对他的慾望又加深了一点。

有一天吃完晚餐上楼，正好又碰到杨叔叔遛完狗回来。虽然亲切地打了招呼，但杨叔叔有点安静，神色有点凝重，眼神似乎在打量我。正在想「可能是心情不好吧」的时候，杨叔叔忽然对我说：「等下有事吗？到我那边去坐一下吧？」

一听到这个要求吓了我一跳，从国中之後我就没去过杨叔叔家了，忽然叫我过去是怎样（难道是要对我怎麽样吗）？

杨叔叔看出我有点惊慌，马上接口说：「啊，没有什麽事啦。我是看你这个护套已经太久，都松掉了，基本上没有什麽作用。我那边有新的，帮你装一下，也帮你看一下恢复的状况。」

喔，原来如此。杨叔叔是消防员，学过救护，而且有热爱运动，家里有这些东西也是很合理的。

「喔喔，好啊好啊，谢谢杨叔叔！」我当然是高兴地答应了，但那麽久没去杨叔叔家，还是有点紧张。

随後就让杨叔叔带着，进去他的公寓。进门後环顾四周，杨叔叔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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