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叶靳言更是整个地压在了棠宁的身上，反应过来后，两人的视线瞬间就对视到了一起。

那是因为，从来，他都是在觊觎她。

看到她的第一眼，之前有关于棠宁在他耳边小声说过的那些话，便一句一句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可实际上，补课的那几天，她对他只要有一点的亲近，都能立刻引起他的心猿意马来。他看着她对阿曜的殷勤，会失落会烦躁会心神不定。看见她受伤，会心慌意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一声剧烈过一声，就像是要从他的胸口直接跳出来一样，控制不了，压制不住。

他对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幼年的愧疚，也不是什么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什么都不是。

一看到睁开双眼朝她看来的叶靳言，眼睛便瞬间瞪圆了，随后直接寄露出了惊喜莫名的表情来，“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不疼？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饿不饿？我……对了，温医生跟我说了，让我看到你一醒就立刻叫他过来！”

这么多年来，对外界一切的变化，甚至是父亲叶震，他都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为什么唯独在面对棠宁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丁点的脾气与暴躁。

说到这里的棠宁，想都没想地起身就要往外跑去，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腿上伤势还未好全，刚起身走了没两步，整个人便直接朝地上扑了过去。

棠宁的眼眸水润而晶莹，似是清晨花园里最漂亮的那朵玫瑰上所生成的第一颗露水。身子柔软而玲珑，一如他睡梦之中所感受到的……触感。

叶靳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口中微微发干，明明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屏住了呼吸，可是——

她又做错了什么了吗？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他到底凭什么将母亲离去的痛苦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又凭什么对她说出那些恶毒的字眼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眼中的光逐渐熄灭，直至一片灰暗……

温热的指尖才刚触碰到她白嫩的脸颊，棠宁的眉头很快轻皱了下，随后眼睛都还没睁开，手指就条件反射地朝叶靳言的额头上摸来，一摸到上头已经已经凉了的毛巾之后，就立刻转身在身旁的盆里重新浸了浸水，拧得半干，转身。

“小心！”

看到她摔倒，叶靳言想都没想地就要伸手去捞她。

哗啦啦——

可能是生病，人也比较虚弱的缘故，叶靳言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棠宁的睡颜，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朝她的脸颊上碰来。

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么直观地看着她到底是怎么一点一点变得那般优秀，他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天关注她，关注久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宁的睡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此时差不多已经快要临近黄昏了，醺黄的夕阳余晖落在棠宁的脸上，如同给她打了一层薄薄的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乖巧，就像是她小时候最爱抱在怀里的那只小洋娃娃一样。

宁宁……

这样异常而激烈的心跳，让叶靳言一瞬间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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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现在的他也处于刚刚退烧后的手软脚软的状态中，不仅没有捞到棠宁，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温医……”

他告诉自己，那是厌恶，是憎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