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蓝勖的手术时间定在下午两点，程洛看看表已经一点半了，护士刚要给他打麻醉针，“Barber院长，给我五分锺的时间！”

“可以！”老人理解的点点头，和几名护士一起出去。

蓝勖伸手摸摸被剃光头发的脑袋，“我现在的造型怎么样？”

程洛被他的举动逗得摇头轻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光头，“魅力指数为零，不过参加光头党正合适！”

“真的？有这么丑？你还是喜欢欺负我这个瞎子！”蓝勖握住他的手，攥在手心里，“那你呢？嫌弃我了？”

“我？可怜你！勉为其难了！省的你没人要！”程洛坐在床上，昨晚的激荡还残存在身体里，血液中，像一簇温火，一直在烧着！昨晚的他们太疯狂也太悲伤了，那样的氛围，那样的缠绵，总是容易激起人心底最脆弱的东西。不过，到了现在他有再多的伤感也要藏起来。

蓝勖习惯性的搂紧他，“你还真是善良？我蓝勖真是挑对人了？可以安安心心的上手术台了！”

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苦涩，“蓝勖，我们不会只有这五分锺的，是不是？”

“是……不会！”程洛已经成为了他今生最大的弱点，很多事情他似乎都会被他左右，他希望这其中包括……生与死。

“蓝勖，记不记得我去巴黎之前，你和我说过，给了我一个伤害的开始，绝不会给我一个伤害的结束，任何情况之下！”当年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的心境了。

“你以为我忘了？”

“不！只是提醒你要带着这句话进手术室！”程洛已经能感觉到舌头不怎么听使唤了，但还是尽量的压住再压住。

蓝勖拍着他的背，“我这次这么急于去杀那个泰国人，是想报了仇我们就可以……我的运气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好，现在说，不知道是太早了，还是太迟了！但是程洛，只要我能闯过这一劫，我对你的承诺，绝对会兑现！”

程洛的眼睛早就红了，从他肩上抬起头，“我再信你一回，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已经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61．

程洛就这样看着那一针麻醉剂注进了蓝勖的身体，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看着他被推向手术室。只是握着他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他承认那一刻他很失态，竟然推开了上来想拉开他们的保镖，看着那张安静的睡着的脸，眼泪差一点就落下，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他俯下身体，吻落在蓝勖的唇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锺，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不怕任何人指着他程洛的鼻子骂他，鄙夷他，他只想蓝勖可以感知他的心情，他只要他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纯粹的心愿。任何人和事他程洛都输得起，但是如果输了蓝勖他就是输掉了全部。

程洛抬起头，掰开蓝勖握住他的手，那样的费力，相握的十指似乎已经嵌进了对方的骨头，可终于还是一根一根的掰开……

手术室的门紧紧地合上，吝啬有一丝的缝隙，看着手术室外闪耀的红灯，程洛只觉得目眩。蓝勖进去多久了？他只知道他一直都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浑身都已经僵硬的麻木，于浩明已经在对面的椅子上睡着了，这些天他真是太累了，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辛苦。酸涩的眼睛转向走廊的尽头，外面的天色已暗。

自从蓝勖手术前的那个下午，他一直都拒绝回味，因为只有不再有将来的人才会不断地回味从前的种种，这对于他和蓝勖来说是不祥的，所以他拒绝，但现在他或许真是太疲倦了，没有能力克制涌入头脑的点滴到狂潮，就像电影一样，从开始一幕幕的慢放，他和蓝勖的开始并不幸福，仇恨的开始，是个差劲到极点的开局，意识到爱上他的时候他一度恨自己，直到蓝勖为了救他被秦暮打成重伤，他对他的仇恨才全部化开，他懦弱的想逃，蓝勖紧追不舍，那句震撼的我爱你让他不管不顾的陪他一起疯，那时得他，没有想过一时的冲动居然换来的是希望维系一生的感情，他对蓝勖真的很不公平，跑去巴黎一去就是三年，让他为他两地奔波。蓝勖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他，就算他都已经忘怀了那段不愉快地过去，他还是想要补偿他，一直都想……为他牺牲了那么多！蓝勖不会把我爱你成天的挂在嘴边，这么多年说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为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为了告诉他这三个字。

如果没有蓝勖，他不会拥有这样一段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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