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则挑开帘子在看后面跪着的百官，她看到了祖父，也看到了跪在更后面的姜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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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冲她一笑。

跪在两侧的百姓姿态恭敬而卑微，他们清楚地听到前面的车架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畅快的欢笑声，还有妃子们的娇笑声。

她终于离开了那座冰冷的宫殿！

妙良人本就是被富贵人家培养出来的一件名贵玩意儿，除了床事方面技巧过人，最善逢迎一道，更知怎么讨得男人欢心，加之她音色不错，嘴甜的很，惹得周弼连连发笑。

裴相和：“那是一处女寺。”

近黄昏

他一手勒紧马儿的缰绳，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

姜娩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暖色的光堵在他的曳撒之上，在边角处留下一道道浅金色的光痕：“灵元寺历史悠久，乃是皇家寺院之一，位居深山，早前还有过不少妃子在那处待过。每一任帝王薨逝后，除了殉葬的妃子，那里曾是有过子嗣妃子们的去处。”

姜娩见随行的人多，前面的周弼只顾跟随行的妃嫔们寻欢作乐，便不担心同裴相和说话会被看见：“不知道，你知道吗？”

姜娩来了兴趣：“女寺？”

前方，裴相和骑着马儿过来，悠悠出声：“娘娘知道灵元寺吗？”

他这个做祖父的，就在必要的时候帮帮她就行。

李思随行。

姜远也看见了姜娩的轿子在视线里渐行渐远，他同百官一道起身，想到姜娩好不容易出宫，才跟他在这里匆匆见过一面，不免遗憾，但再一想姜娩能够出去皇宫走走，又为她感到高兴。

除了他们，跪在官员后面的，还有被调遣回京的姜兴。

终于……

她乌黑的杏子眼里，闪动着明亮的波光。

他总觉得，她这孙女儿还欠缺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需要她自己去经历才行。

两人的视线交汇过后，又飞速错开。

她巴不得离周弼远些。

原本她是该跟周弼一起坐在车架里的，但周弼嫌她貌丑，便是戴了面纱瞧着她也觉碍眼，非要命宫人给她另外准备轿子。

姜娩等看不到姜远的身影了，准备放下帘子。

她只去过国清寺，里面都是男僧人，这还是头一回知晓女寺的存在，难免觉着新奇。

瞧得裴相和心里一动。

后面的轿子里，坐着的是惋贵妃，她正抱着大皇子，想到终于离开那个困住她几百个日夜的宫殿，眼里涌现激动的泪意。

对比前面车架的气派奢侈，姜娩乘坐的则是轿子。

惋贵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挑开轿子外侧的帘子，眼眶微红地望向李思。

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