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勐没有妥协，反倒是令闻琨高兴起来了。

他上路时，她是不会来送他的。

他抛下了闻家所有的事情没管，认认真真地去干了一个月服务员。

还自以为救赎。

姜勐忽然想起那5000美金。

长袖一系，外套成了垃圾袋。

她哪怕心软一秒，都是对肩上那几道杠的不尊重。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行吧，那闻源那小子的秘密，我也不想告诉你了。”

对他来说，家族的尔虞我诈，他倒是早就习惯了。

了想又缩了回来。

“好的，女王陛下。”

于是他锲而不舍地换了一种问法：“要不你好好想想，从认识我之后，哪一个瞬间的我，你看着最顺眼？这总不违背你的信仰吧？”

以他的罪行，就算自首，也不可能有什么宽大政策。

嘁。

当年都没心软过。

坐在台阶上，顺手掏出烟开始抽。

她不需要那臭小子去救赎。

反正都死了，她还知道那么多干嘛？

比如闻源那臭小子，明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还不是特么的去接近她！

“没有。”

“不用。”姜勐拒绝。

“啧，翻脸就不认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给你爸磕个头？”闻琨痞笑着凑近她红肿的眼。

闻琨麻溜地脱下昂贵的名牌外套，把地上的烟头都装进外套里。

可是……

姜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接过外套垃圾袋，朝他伸出了手。

看吧，他就知道她会难过。

他都懒得告诉那臭小子，这女人心硬着呢，被利用的人一直是他闻琨。

看来闻源那小子在她心里的份量，也没那么重。

但一定不包括她姜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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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勐，我明天去自首。”

死罪难逃。

不是每一个卧底都能坚守到最后不受腐蚀。

“……”

说得好像她想知道似的。

救赎个瘠薄！

但他这会儿一问，忽然就觉得那一个月里的闻琨，确实挺干净的。

“拎着。”他将外套垃圾袋递给姜勐，“我抱你下去。”

“死不可怕，但我想要一句真心话。”闻琨低笑道：“你有没有某一个时刻，对我心软过？”

闻琨坐了很久，抽了一地的烟，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姜勐抿唇。

姜勐睫毛一颤，抿唇没说话。

“……”

闻琨看着还有最后的二十来步台阶。

他转头，姜勐通红着眼睛瞪他，嗓音嘶哑：“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

闻琨抱起姜勐，一步步稳稳走下长长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