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着他面前的天道张开手，手心钻出一团白色的雾气，缠上了他的身体，渐渐将他完全包裹住。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能够看清周围的物事，所有草木都有着淡淡的光芒，与他以前所见到的世界不一样。

好像有野兽的喘息。

岑云谏淡然地闭上眼睛。

岑云谏想。

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不清晰。

岑云谏循着声音的方向努力地抬起头来，却听见那喘息声更加粗重了，随即他也感觉到胸口一疼，呕出血来。

……嗯？

声音好像是从他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天道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说：“好。”

没有光？

“嗬、嗬嗬……”

他僵住了。

在天道看来，好像澹台莲州的灵魂比他更有价值。

光是艰难地睁开眼睛就好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视野起先是一片模糊，然后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天道从他的胸口里取出了什么，一团如尘埃的灰色物体，一个词一个词地笨拙结巴地说：“你的，情魄，不够，美丽，我不，想要。”

好痛。

稍微动一下就好痛。

好痛，好痛，他是在代替澹台莲州承受惩罚了吗？成功了吗？还是失败了？

大不了是魂飞魄散、身形俱灭。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被嫌弃，只论灵气、法力这些能量的话，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是很有价值的才对。

是在他的附近吗？

岑云谏是被疼痛唤醒的。

岑云谏也不纠结，干脆利落地问：“要什么？”

死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若是能够毁灭也好，既然世界上的谁都杀不死成为魔皇的他，那他就将自己的全部献祭给天道，还能换来澹台莲州的重生。

他张开手臂：“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尽管取去吧，只要能够实现我的愿望。我想换出澹台莲州的灵魂，让他回到过去，再世重生。可以交换吗？”

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嗬嗬、嗬嗬……”

他回到人间了吗？

……

但似乎在天道那里，并不是以此为标准的。

在哪儿？

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场得益的交易。

岑云谏感觉自己躺在地上，浑身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他想要驱动灵力，可是一丝一毫的灵力也察觉不到了。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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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明显。

“嗬……嗬……嗬……”

岑云谏问：“为什么？”

岑云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