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时间内，韩秀经历了几番大落大喜，累了一天下来，不只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倦劲儿上来，陷入了一种脱力般的茫然之中。

韩秀抬起头，望向夜空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就算终其一生也摸不到月亮，他这样站在远处瞧一瞧总也可以吧？

“你想要报效昭国，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去洛城，不如就在这里。”

阿鸮给他带上门，澹台莲州衣服都没脱，把自己胡乱往被子里一裹。

夜幕上繁星棋布。

澹台莲州：“好了，我这儿没事要你照顾了，你去找小飞吧。跟他们说，我睡了，不许他们送侍女过来伺候我。”

他再看向韩秀，亲切地说：“可否将你的想法详细写了，过几日我叫上几个人，我们一起好好讨论一番。

别又是艳遇吧？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

……

韩秀还在发痴：“大哥，你说我若是事儿办好了，是不是能做太子的宠臣？”

他可不耐烦应付，明天还要继续接见笼络本地官员，造访之人绝不会少。

韩苛冷笑一声。

韩秀讪讪地闭上嘴。

澹台莲州没听出来：“谁？”

澹台莲州这下真醒了，他从床上起来，外裳也没披一件，将信将疑地过去开门，动作慢吞吞。

门外的人开腔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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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兄弟别过太子，乘车回家。

一开门，还真是岑云谏站在门外。

对方重复一遍：“澹台莲州，是我。”

唉。

一身月霜如雪。

澹台莲州在宴上喝了不少酒。

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曾有过那么几次，有些官员自作主张，将美人直接送到他的床上，搞得他好不尴尬。

阿鸮：“等、等会再、再去。”

有点耳熟，但是澹台莲州还是没想起是谁，谁敢直呼他大名？澹台莲州疑惑，再问：“啊？谁？”

澹台莲州半睡半醒之间睁开眼睛，问：“何人？”

阿鸮给他打了水来，让他净手净面，澹台莲州洗了脸，说：“小飞过来了，你不去找他？”

澹台莲州：“凡人怎么不行？我来一起想法子，若我也不够，我就再找别人，大家一起想办法。”

岑云谏抬手一指，木桁上的袍子飞了过来，轻轻地搭在澹台莲州的肩膀上：“夜里冷，你是凡人，别又受了风寒病倒。”

大哥韩苛瞟了他一眼：“别惦记了，那是你配不上的人。”

睡到半夜，睡着睡着，听见敲门声。

门外的人沉默了：“岑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