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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声音沉入更低、更窒息的痛苦中。

&esp;&esp;八岁的孩子可以做什么呢？

&esp;&esp;那一天之于他的意义，她太明白。

&esp;&esp;纠缠间，“咚！”地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寂静的房间里。

&esp;&esp;“我……”

&esp;&esp;良久，他才慢慢道：“我想干干净净来到你身边。”

&esp;&esp;——面前，男人已将她松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沿着她的身躯缓缓下滑，直至双膝跪地。

&esp;&esp;她已经圆满。

&esp;&esp;车祸。八岁的小男孩。无法停歇的大火。

&esp;&esp;他忽然停住，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esp;&esp;他可以有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

&esp;&esp;那一个小小的角落，最后的、唯一的一小块，就这样在无声的轰鸣中彻底塌陷了。

&esp;&esp;苏然所有动作都停下。

&esp;&esp;“就算上了那辆车，也会好好治疗、看医生……”

&esp;&esp;一切都静止了。

&esp;&esp;比任何人都明白。

&esp;&esp;“不……”

&esp;&esp;她仿佛独自坠入一片真空。

&esp;&esp;“我想回到过去……十六年前。”

&esp;&esp;这样干瘪的假设毫无意义，只更加显得他的过去的可悲，以及低劣。

&esp;&esp;龚晏承双臂用力地、近乎绝望地环住苏然的腰，额头抵紧她的小腹。

都不知是否还在听她说话，只一味埋入她发间汲取她的气息。

&esp;&esp;所有压抑、所有忍耐都卸掉，心疼终于有机会浮上来。

&esp;&esp;他粗重地喘息着。

&esp;&esp;长久的沉默后，龚晏承终于抬起头，灰绿色的眸子里是一片荒芜。

&esp;&esp;她想不到。

&esp;&esp;“二十八年前……不庆祝生日，至少不上那辆车……”

&esp;&esp;她真的感受到浓烈的爱、需要以及欲望。

&esp;&esp;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谁知他箍得更紧，蹭着她的耳朵，神志不清地呢喃，气音一般：“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再……对不起！”

&esp;&esp;苏然真想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esp;&esp;“对不起。”他闭上眼睛，再次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我后悔了。如果，如果知道有今天，我一定会……起码一定会更努力忍耐。”

&esp;&esp;原来，他和她是一样的。

&esp;&esp;可与龚晏承的话一同浮现在脑海的，还有当日frances说的那些——

&esp;&esp;他们一样需要。他们都这样渴望彼此。

&esp;&esp;至少她想不到。

&esp;&esp;家人的冷待，讳疾忌医，面对身体变化的恐惧。

&esp;&esp;苏然于是更气愤，挣扎更凶，嘴里只剩下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