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看到李山笑眯眯的好看的很，他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

“对面。”周庄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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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看到一双球鞋出现在眼前，他很烦闷的将脸埋在手心几秒又抬起头，“你还要怎么样？”

李山在办公室被围攻，他对着七八个家长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师在里面和稀泥。

“擦擦，战损了。”

“老师你来做决定，这简直是无赖。”

老师结结巴巴举旗不定。

“哦。”周庄说。

“你妈妈一会就来，我先替她顶顶。”李山看着周庄把被血浸透的纸团随便塞在裤兜里，用新的纸重新将鼻孔塞住。

“不行，”李山摇了摇头，“我家孩子不道歉，你们家孩子给我家孩子道歉，而且要当着全级同学的面。”

李山摸了摸耳朵，他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叽哩哇啦的争辩声传出来。周庄看到李山闪进去后那些声音又消失掉。

李山有点好笑，他走过去摸摸了周庄的脑袋，塞给周庄一把卫生纸。

那样的场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巨大的讽刺——李山是个没人要的随手可丢弃掉的破烂。

“你哪来的证据！我家小孩很乖的不可能做这种事！”剩下的家长附和道。

周庄鼻子里塞着一团卫生纸，口边血渍呼啦的。

李山正在挤牙膏，卧室里的手机响起来，李山看到是李海，他接起来听到李海严厉的声音：“李山，周庄在学校闯祸了，我现在实在脱不开身，你去看看，我后面就来。”

“你们孩子在学校霸凌我家孩子，所以我家小孩不可能道歉。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只能报警，让警察当众解决。”李山摸了摸耳朵。

“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大事，但不管什么事你家孩子打了人就该赔偿吧！”

李山叹了口气，每次都会自己把自己惹哭，他酸着眼眶去刷牙，他忘记了洗漱。

李山进来后老师拉着他说周庄在学校打人，大课间任课老师前脚走后脚就打起来，等他进去看到地上倒了三四个人，还有两个围着周庄，一个被按在地下。李海当时很想笑，他觉得周庄果然悟性很高。

李山不知道周庄在几班，他到教学楼后随机抓着一个学生询问初一教师办公室的位置。等他气喘吁吁爬到五楼就看到楼道里站着的一溜人。

“算了，就这样，小孩子之间的摩擦。让两家孩子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结束了。”一个男人说。

“我舅舅，你别再缠着我了，我看到你就想弄死。”周庄移开眼神放空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别再和我说话，你真的像只癞皮狗。”

家长们面面相觑，李山觉得好笑，“那我报警了，到时候警察来听听你们孩子怎么说的，还有一些班级里其他同学……”

李山想了想问老师，“你们归根到底没给我说他们为什么打架，我站着听着你们讲了半天没用的。”

周围的同学们伸长耳朵听着这一处，他们互相交换眼神咬耳朵，吴橙有点受不了的离开站回原处，他妈的，吴橙用脚后跟踢了踢墙。

周庄望着那扇门，他没什么想法，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后果就是现在浑身加重的疲惫感，他将背靠在墙上低着头，随便数着视线中的瓷砖。

“他是谁？”吴橙面无表情的问周庄，那个男人有点太漂亮，他不想让那个人过多的靠近周庄，大几岁十几岁也不行。

“一个人打六七个人，谁欺负谁？他拳王啊。”李山冷笑着看那个家长，“要不这样，报警解决，从头到尾查清楚，给大家每个人一个交代。”

“你们办公室呢？”李山抬头看着这一溜人，有些人在偷偷瞄他。

“要不公了要不私了，你选吧。”有人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山胡乱捋了几下。

“啊，行。”李山边刷牙边找衣服穿，他扯了件背心和牛仔裤，直到出了门他才意识到头发还没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