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勇猛的与心爱的男人私奔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副看似单纯无害的模样？何韫一开始就有疑惑，但是并没有更多的证据，毕竟大部分都是猜测而已。而若是池南真心想要与傅中立联手，即便傅妹儿不是真正的纯洁小白花又能怎么样？不过左右就是一场合作。

那时候的何韫全心都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也不愿意多想。而现在，他总算是能够跳脱出这种情绪，一切都有了线，丝丝缕缕的牵在了一起。他的疑虑渐深，但是如果池南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过问。

他是狗，只要听从主人的吩咐而已。

“……所以，你为什么要惹她生气？”池南的眸子深而沉，紧紧盯着何韫，自然不会错过他下意识抿紧的嘴角。“你不是这么沉不住的气的人。”

是的，他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毕竟他曾经听到过的那些话，可比傅妹儿嘴巴里面说出来的难听多了，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当做没有听到。怎么在这里，他却偏偏没有忍住怼了傅妹儿？这不管是对池南亦或是他，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很在意。

何韫竟是有些难堪的闭上眼，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失误，竟然发生了。

池南盯着他，却心情大好的模样，他的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低低的，让何韫更不愿睁开眼睛，随即就感觉自己的眼睫被轻轻触碰了一下，额上还有温热的呼吸——是池南轻吻了他的眼睫。他几乎是诱哄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只要是池南做的决定，他都可以无条件的遵守，即便是池南不告诉他原因。何韫想，自己应该公事公办的如以前一样说即便是他不说，他也会听从他的任何指令之类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轻轻一颤，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面上火辣辣的，为自己的心里生起的那一点儿欣喜与希冀而感到羞耻。

耳边想起池南的声音，何韫渐渐安静下来：大概与他猜测的似乎差不多，但是也差很多。是傅妹儿主动寻找与池南的合作。刚开始，确实她想要勾引池南，然后她很快就发现池南已经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在几番刺探打量之下被池南堵的严严实实，索性直接与池南坦诚布公。

她想要拿到她父亲的所有。

而显然，傅中立只将她当做一个柔弱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培养的——他是个很分裂的男人不是吗，将女儿捧在心头，让她享受一切，不让她沾染黑暗部分，但是却又毫不留情的将她换置给别人——即便不是池南，也会是别人。

“如果不是你喜欢池家那小子，爹地我是不会让你跟他接触的”

他嘴上说着好听，可能真的也相信自己是个慈父吧。如果真的不愿意她沾染，又怎么会特意带着她前去赴宴，默认她与池南的接触？

说话的时候，傅妹儿叼着棒棒糖，她面上妆容精致，眼睫垂着，看不出情绪。他是不会让她和普通人在一起的，一如几年前。她的心脏早就已经跟随着那个雨夜死去，那个男人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角，而她的父亲无视她的眼泪与请求，亲手将刀尖喂入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是她逼得他，说如果他不带她私奔就去死，可是最后呢，却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去了地狱。

她的父亲生性多疑，需要从长计议，最好的方法便是她嫁给他，从而慢慢瓦解她父亲的势力。可是池南却并不愿意，她弯唇笑：“……怎么，是怕我占你便宜？”

池南冷然的目光并未看她，他看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然而眉宇之间却隐约透着点戾气。傅妹儿看的出奇，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嗤一声，没再坚持。

……

所以那时候她的反应这么大，何韫想。但是傅中立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相信的，他知道他，跟在先生的时候，他就对傅中立这个人就不置可否，他是条毒蛇，为了目标可以毫不犹豫的清除对方，与他联合收益很高，但是同样的，危险也很大，不然一个情报贩子又怎能站到这种高度？

而不管池南做出如何决定，他都将会毫不犹豫的与他一起。

他皱着眉正在细思，池南却歪着头细细的看着他，他心情大好，连带着何韫这幅样子也看到兴趣盎然，他亲吻他的耳垂，何韫敏感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抬起头，却被蓄谋已久的池南低头吻咬住了嘴唇。

傅中立显然是一条狡猾的毒蛇，只要他的女儿生下池南的孩子，到时候再将池南弄死，耻狐狸的一切都将顺理成章的变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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