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焰喊了他好几下,殷石都没有反应,他踏过地上层层叠叠的触须靠近殷石的身体,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只有微弱的一点点了。
“他最近有没有吃饭?”
殷焰转头问后面负责送饭的员工,员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半晌才说:
“我不记得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饭菜已经空了。”
“最近下水管好像堵了。”负责打扫的员工说。
一听他们这样说,殷焰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殷石蛊惑了送饭的员工,把饭菜全部倒马桶了。
他这么做,是有意想要绝食,通过这个方法来逼自己放他自由!
一想到这里,殷焰气得咬牙切齿,他恨殷石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也恨自己一时心软,把这么任性的殷石放出去祸害无辜的人。
就在殷焰生气之时,他的手腕无意间擦到了殷石的嘴边,血腥味进入鼻腔,殷石竟有了些反应,他的脑袋轻轻挪动了一下,将自己的嘴凑到殷焰手腕的伤处。
殷焰看后,立刻将手腕伤处的血喂到他嘴边,同时还不顾疼痛挤压着伤口,好让自己的血能流更多到殷石的嘴里。
殷石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哥哥的血,柔软的唇瓣擦过哥哥的肌肤,渐渐的他惨白的脸渐渐有了些许活性,身下的触须也逐渐挪动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黏腻声响。
这一幕对于生人而言实属有些恐怖了,尤其是那些微微挪动的触须,乍一看还以为进了蛇窝,殷焰觉得这样影响不太好,于是用刀割断了殷石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触须,他们的存在只会消耗殷石的体力,接着他将殷石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殷焰将殷石放在大卧室的床上,接着打了通电话。
过了没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俊美男人来到卧室里,他看着殷石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他这样子要多少血才够?”
男人瞅了会殷石,
“用你的血?”
“用我的。”
“跟我来。”
殷焰跟着男人走了,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只留下虚弱的殷石一个人躺在床上。
殷石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他只知道他很久没吃东西了。
以前他只觉得里面那些绝食自尽的人太夸张,可如今自己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他发现这种事情实现起来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因为缺少食物饿晕过去之后,他的触须擅自离开了他的身体为他寻找食物,无奈触须智能有限,小小的浴室里面什么也没有,于是焦急的触须越盘越多,最后甚至把浴室的门都堵上了。
在他昏过去的时间里,一阵嘈杂的人声忽然吵嚷了一会,途中他还能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惜他实在无力回应,只知道有一种甜腻又好喝的液体被喂到了自己嘴里,而且,那个液体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呢?
随着液体进入体内,殷石的意识回归身体,他稍稍清醒了些。
这是哥哥的血。
哥哥的血正在我的身体里流淌。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但是后面殷石感觉自己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柔软的地方,接着没多久一根针插到了自己手上,源源不断的液体开始进入他的身体中。
好多啊好满啊
这些难道都是哥哥的血吗?
哥哥的血好喜欢
我喜欢哥哥。
时间缓缓地流淌,殷石却意识不到它的存在,他只知道哥哥的血为自己的身体带来了活性,笨重的身体也逐渐变得轻盈。
终于,他睁开了双眼。
血红色的双眸环顾四周,周围什么人也没有。
抬起自己的手,一个针头还留在手上。
“这是!”
殷石好奇地把针头从皮肤里拔了出来,枕头上还留有鲜红的血迹。
他舔了一口,没有错,确实是哥哥的味道。
至于他为什么能认出这是哥哥的味道,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熟悉到仿佛他婴儿时期就已遇见,自此之后就一直刻在了他的记忆中。
哥哥救了他
殷石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人被关在家里的滋味。
一旦尝过了自由的味道,他就再也无法忍受寂寞。
“少爷,你醒了?”
管家轻轻叩响房门,和蔼可亲地对殷石笑了笑。
这管家有一个才能,那就是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他都能处变不惊地从容应对。
听说他在爸爸小的时候就在家里任职了,或许这就是殷家人这么器重他的原因吧。
“管家叔叔,我哥哥呢?”
殷石很担心他,
“他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疲乏,正在外边疗养休息。”
“什么,他去了哪?为什么不来见我?”
难道哥哥也不要我了么?殷石焦急地想。
“他说他明天一定会来,”
殷焰显然预判了殷石醒来之后的想法,
“他还说,你的同学邹市奕已经回学校上课了,他的精神很好,如果你醒了,他会让邹市奕同学给你打一个电话。”
“我醒了,我醒了,”
殷石跳了起来,向管家表示自己很精神,
“你快和哥哥说!我要和奕哥说话!”
管家点头表示知晓,到了晚上,管家给了殷石他的手机,邹市奕的电话没多久便打了过来。
“喂,是奕哥么,我是殷石。”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邹市奕的声音。
“奕哥!”殷石惊喜地喊出声,
“奕哥我”
“殷石,我有话想和你说。”
“喔”殷石感觉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你说”
“我们分手吧。”
此言一处,殷石感觉犹如晴天霹雳。
过了好一会,殷石才使劲从喉咙里抠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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