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岁渐长的她，看过太多影视剧里欲望萌动的深吻，动情处舌尖勾缠，口液相吞，才明白当时的祝乐恪对她就没什么深层次的想法。

“……”

今年高三，他暑假也要补一个月的课，蝉声不休的大中午，述尔蹲在门口像一只凶相毕露的犬，一瞅到从校门跨出的来人，她隔着数不清的人影尖声叫，

头顶的人突然就变得沉默，裴述尔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正在变缓，继而整个肩骨都开始重重浮沉，直到祝乐恪拉开她，唇线悄然抿直，从她落着泪的眼睛看到她咬红的唇瓣。

裴述尔想起小时候被祝乐恪亲吻，都是过家家式的装模作样，他们会贴着唇瓣，时轻时重的碰一下，那时候在述尔眼里是天大的事，只有爸爸妈妈之间才会碰唇。

“我说你把我俩的事儿全都告诉他了？！”

手从她下颌收回，祝乐恪往巷子外离开。

一阵手机铃响，连响几声都不挂。

祝漾意仰颌躲开，低眸看了眼她被风扬起的裙摆，侧了个站位挡在街口人流处，眉眼无奈地问，“什么？”

她真的想咬死他。

他就双手打开，支在自己膝盖，审视她良久，又突然问，

小女孩为情发愁的语调，在抽泣声轻轻叩问。

裴述尔气炸，抬腿踹他，“祝漾意你这个杂种，你是不是不被搞就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就想着别人来折腾你？你皮痒吗一天天干这种缺德事儿？你是他的狗吗啥都要给他讲！”

电话挂断。

而他哥，祝漾意，会比他深入很多倍，某种意义上，那居然才算是裴述尔的初吻。

“……嗯。”

会把这些私事讲给别人听呢。”

裴述尔拉他到树荫处，小姑娘为凉快穿着鹅黄短裙，却胡咧咧跳起来给他下巴一拳，“是你告诉祝乐恪的？！”

“……”

他不再说话，打开钱夹抽了300块钱给她，站起身，“饿了就去吃东西，别吃那些脏摊儿。”

“我们后面见，尔尔。”

……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裴述尔大口呼吸着，腿都已经酸胀无知觉，她捏着这300块钱，把崭新红钞团团攥皱。

裴述尔用手背抹眼泪，听见听筒那边是个女声，祝乐恪落声回，“嗯，我过来。”

比起祝乐恪坦然直接的恶，祝漾意这种跟管道老鼠一般，永远在角落里阴暗窥视的垃圾，才更让她感到反胃。

回到桕城的第一件事，她就去祝漾意的学校外蹲人。

祝漾意看到她，穿过人群缓步向她走来，没什么表情地问着，“怎么了？”

祝乐恪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他撩起眸，白薄眼皮褶出杏子般漂亮的弧度，此刻却像雪水消融，凝着料峭的凉气。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东西？”

半年多没见，祝漾意还是那副白瓷菩萨样，头发长起来了，柔软垂耷在额前，穿着白t干净又清冽，在学生中鹤立鸡群是高山雪，但放裴述尔眼里，他爷爷的他才是那只死鸡！

他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干脆利落，没回头看过一眼。

祝乐恪用指腹有些轻佻地抹掉她的眼泪，问着，“明天回去了？”

那天裴述尔买了许多东西，把自己的嘴巴塞得鼓鼓胀胀，夜市摊儿上的稀奇食物都被她尝了一遍，什么脏就吃什么。

祝漾意平展眉，眼角挑起，没有落声。

裴述尔埋头不看他，半晌，点头又摇头。

“怎么了？”

裴述尔依然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仰起头表情懵懂地看他，他轻扯嘴角，手指点点她鼻尖，像对待什么小宠物。

“祝漾意！！”

祝漾意看着这个张牙舞爪头毛乱飞的女孩，拉着她手腕束到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她嘴皮忙碌咀嚼，脑子里飞速运转，最终心口同一，都指向一个祝漾意。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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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蹙起眉，不耐看了一眼，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