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带动起一种没来由悸动的心情。

他的薄唇紧拧，脸上的肌肉都是绷紧的，因为身形偏健壮，和手里的导盲棍格格不入，倒透露出几分人间烟火气，虽被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还是和记忆中的某张面孔重合了。

慕小暖刚出口便觉有些不妥，赶紧把刚才想好的问候词说出口：昨晚谁跟你睡的？睡得好吗？

顾嘉言嘴角一扬：在床上吗？

是个混球。

慕小暖目不转睛：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还要照顾这个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的顾嘉言。

得到财产分配的大家都在表达着各自的不满，锐利的目光无不集中在慕小暖和顾嘉言的身上，正各自窃窃私语着，慕小暖边向顾嘉言靠近边想着词措。

慕月见又着急又有些兴奋：顾氏企业的股份百分之六十都没念呢，还有很多房产黄金和产业，起码百分之七十财产都没公布，怎么不念了？你快去问问。

不对，应该先自我介绍。

大约是许久没见光了，他的瞳孔很浅，一点神韵也没有，再看整体，又和记忆中的有出入，可顾嘉言是出意外才导致失明，所以或许以前的他不一样。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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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顾嘉言大方摘下自己的墨镜递过去：送你了。

着板正严和的声音通知道：我是赢和律师事务所的肖立，受顾先生的委托，来给大家宣读他生前留下的遗嘱

她努力从记忆中挖出点什么，却依然只是觉得熟悉，而找不出对应的人来。

她盯着顾嘉言的墨镜：你能把墨镜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吃过了没？谁给你接风洗尘的？昨晚睡得好吗？

我不懂，你问律师。

呃。

肖立适时得出现，给慕小暖答疑解惑：顾老先生生前和我交代过，澄园价值十位数，若是他遭遇不测，顾家分家，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来购买澄园怕是会造成混乱，所以遗嘱的内容是，您照顾顾先生，等到他恢复视力，他手头持有的所有顾氏股权，一半都是你的。现在您的持有股份和财产，都是委托了顾先生管理。

慕月见提醒，慕小暖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啊？了声。

换句话说，现在的她，一分钱都没分到。

她尽量保持着自己主母的风范，开口道：顾嘉言，你好，我是你妈。

大家的好奇心终于可以得到满足，慕小暖此时的目光却停留在顾嘉言身上。

姐姐，怎么没有关于你的遗嘱？

这么近说话，声音也有种熟悉感，像是午夜梦回时候留下的浓墨重彩，当时深刻，天亮后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慕小暖是刚刚加入这个家的，往坏处上说，她嫁给顾正德没起到冲喜作用，反而把人克死了，而且死后她作为正牌妻子，还要对遗产分一杯羹，顾嘉言大概会很讨厌自己。

慕小暖？

顾嘉言伸出手摸向慕小暖，慕小暖听到慕月见对他的评价，此时那只手在自己手臂上摸索，实在有些渗人，她缩着身体躲避，又怕得罪这个可能掌握自己经济命脉的人，躲避不太明显。

慕小暖后退几步，外貌的滤镜粉碎了个干净，从浅浅试探变成开门见山：遗嘱里没提到澄园吗？

好家伙，比她都了解顾家产业。

思索间，慕小暖已经靠到顾嘉言身边，想透过墨镜端详他的双眼，可是一看到他模糊的轮廓，好像记忆里重叠的那张脸也曾给过自己压迫感，搞得她没来由紧张。

确认了。

嗯，我是。